号子一过,所有人齐用力,只听“咔”!的一声,那棺材板被硬生生的推了下来,但是因为用力过猛,竟从中间断裂,瞬间从内向外喷发出一股股红色的液体来,味道刺鼻,酸性极大,我站在五米开外都被这味道恶心的想吐,可想而知周边的那几个人会是什么感觉。
我想的没错,下一秒,包括柳教授在内,都同时吐了出来,哀嚎一片。
老唐几乎要疯了,一边往我这跑,一边不停的甩着被沾染了红色液体的手:“这玩意比臭豆腐加榴莲加鲱鱼罐头还臭!恶心死我了!”
我赶忙一边躲开,一边冲他摆手:“你别过来!滚远点!”
他一愣,果然转身跑向了另一侧,三五下就把身上的迷彩服脱了下来,不停的挖着地上的土去蹭手上的残汁。
这时柳教授已经镇定了下来,强忍着恶臭味探头向棺内望去,其他人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都争相恐后的想看看这千年古棺里装的什么。
我心道,这到底是干考古的,和那些个摸金校尉不同,土夫子的行规是天黑动手,鸡鸣停手,他们这帮人却专挑大白天动手,一是看的清楚,二是即便有神神鬼鬼的也不会大白天抛出来。但毕竟是扰了人家的清修,挖了人家的阴冢,在我看来土夫子和考古专家在这方面都一样。
棺内的液体已经在顺着底部的裂纹淌满了整个坑,所有人都站在坑边向里面眺望着,随着棺材内的液体散尽,内里竟空无一物,这让所有人都很失望,尤其是柳教授,他睁大着独眼,不停的扫视着棺内棺壁,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猛的转头问向我:“周老师,你从风水学角度说说,到底这个棺材到底装了什么?怎么打开后空荡荡的?”
我摇了摇头道:“可能就是装那些液体的吧,鬼知道液体里有没有含那些令人入魔的蛊虫,你们可千万别沾到了哈。”我说的是实话,书里从来没记载过这个现象,但转念一想,到是和书中所写的另一个事对应上了。那就是渡门的家学《六壬诀》里曾经写过,拥有极度恶念之人,一旦被生擒浸泡在化骨水内,身体会溶于化骨水,其怨念不散,成为恶咒,粘附于他身,则令附身着凭添怨念,至死不休。
现在回头再看看这帮人,仿佛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怨气,既冷酷又凌厉,十分的吓人。
“我去,刚才那卦该不会是针对我的吧?地势临渊之象,以寡服众。那棺材在坑中,我在上面向下看着,岂不是临渊之象,他们都中了怨毒,一起来对付我,不就是以寡服众?”
“带着这么一个相师可真丧气,以前考古不过是去排排土,捡些文物回去组统计编组,可这回呢,走到哪都遇到倒霉事!一定是他带来的晦气!”一个考古队员死盯着我说道。
“可不是吗?咱们都搭进去多少兄弟姐妹了!要不是他领我们进这鬼地方,会死这么多人?”另一个考古队员也不甘示弱,很快就成了批斗大会似的讨论。
你妹的,是我愿意来的吗?这他妈是张英墓,你当是平时那些小破诸侯或大臣的墓呢!我心里骂开了花,但看到他们一步步向我迫近,不由得有些心虚。刚想要转身,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老唐推搡了一下:“姓周的,你想跑吗?”
“老唐!你醒醒!你们都被诅咒了!”我大声的叫着,可好像于事无补,因为我瞥见了他准备掏出手枪的那只手,再这样下去,非要被这帮人活剥了不可。
就在这紧急关头,我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背着此前准备的玉皇清心咒,赶忙顺手去腿兜里翻找,一下子攥出七八张来,这东西只存在于书上,从未实践过,出门前就是怕被恶鬼缠身,才特意画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就在老唐拔枪的一瞬间,我赶忙抽了一张出来,用舌头舔了一下,“啪”的一声粘在了他的额头,瞬间让他安静了下来。哇塞,好神奇!他此刻已经僵住了,身体还在轻微的抖动着,仿佛在和体内的怨灵抗衡。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忙冲上去将其他的符咒都贴到了众人的脑门上。
终于,他们都安静下来了,不再在那里啰嗦括躁。而且脸上本来涨红的脸,也一下子白净了许多。
我又走回老唐身边,从他的兜里翻出香烟来,点上一根,坐到了地上慢慢的吸了起来,约莫一刻钟过后,这才试着将符咒从老唐的额头上扯下,他突然虎躯一震,清醒了过来。
“诶?周老师,你啥时候把我烟偷走的?”
“你们中了怨毒了,刚才你差点开枪毙了我!”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泼红色的液体啊,谁沾到皮肤上,谁就会中了它的招。”我说着指向了众人,吓了老唐一大跳:“僵尸吗?”
我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们相师六门里玄门的玉皇清心咒,专门来驱除鬼魅的,什么原理我也不知道,反正挺灵的,刚才你也和他们一样被震住了。”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状,说道:“那你多给我些符咒吧,以后再下墓什么的,遇到这种情况我也能应付一阵子。”
“擦,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诶?那是队长,我虽然吃过军队的饭,但有时候真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时候,还是得有求于神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解开了其他众人的符咒,他们也都清醒了过来,我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又讲了一遍,使他们一个个的都在那瞠目结舌的。柳教授甚至说:“果然,野路子的东西,有时候比科班的更有用,刚才好险,要是真的不解的话,恐怕大家早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见时间不早了,就又开始寻找起蛛丝马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