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霓大师不管,我得管啊。

当然,倒不是什么为了戒空着想。

主要是云霓大师出于某些原因不能直接教我。

所以我必须要由戒空指导,才能再继续下去。

不然我待在这里,简直就是混天等日子。

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我。

于是在戒空师姐又一次出去嗨完回来,我来到了她的房间。

放下一头披肩长发,戒空师姐上下打量着我。

“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啊?”

我事先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但说实话,见到她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点害怕。

并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经过风雨摧残的花朵,本身很难适应外部环境。

我就是这样的人。

一来,我的身份特殊。

二来,我又一直混迹于一群高觉悟的人中间。

这就导致我基本不用低三下四,即使平等的说出自己的需求,他们也能满足我。

而在戒空师姐这里,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表面看起来温柔。

实际上很凶。

喜怒无常还都是好的。

有时候还会脾气上来打你一顿。

这种事在研究所根本不会发生。

但现实中又客观存在。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直说后会出现什么后果。

可是为了能帮父亲报仇,也为了更大更宏伟的理想。

我不能在乎自己的安危!

于是我一咬牙一狠心,对戒空师姐说:“您能不能暂时先不要出去嗨,等我学到了......”

“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仅这一句话便把我噎住了。

讲道理,她说的没错。

她确实没有理由帮我。

“求求您了,帮帮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戒空师姐从怀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也不是不行,会喝酒么?陪我喝点去!”

我连忙摇头。

要知道,酒精这东西从小我就深恶痛绝。

我始终认为,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对这个社会来说简直是渣滓。

当然,有些人喝酒放松我不反对。

但是整天醉醺醺的,不是躺平是什么?

戒空师姐冷笑道:“让你陪我喝个酒你就拒绝,你让我怎么帮你?”

戒空师姐突然眼前一亮,凑过来端详着我。

“你不会......还没成年吧!”

“成年了!”我咬着牙说!

“那不就结了?”

戒空师姐直接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

当时便把我整脸红了。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有些害羞。

“走,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就这样,我被戒空师姐连哄带骗的从尼姑庵带走,来到一处酒吧。

灯红酒绿与醉生梦死交织,跌宕起伏的音乐来回荡漾。

男男女女像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样,在舞池中央恣意的扭动着。

相比起这些人,我可能是最放不开的那个。

实话实说,我并不觉得蹦迪有什么错。

但我并不喜欢蹦迪。

就像我不喜欢吃香菜,却不认为别人吃香菜有什么错,但就是不接受香菜一样。

戒空师姐开了个卡座。

打电话叫了好几个小姐妹,又点了两瓶香槟。

然后给我倒了满满一杯。

“先把这杯喝了!”

我看着上面弥漫的气泡。

无形中竟把它脑补成了饮料。

或者说,因为实在没关注过酒。

我并不知道其实香槟本身就是带气泡且有度数的。

所以心一横一口喝了下去。

什么味道我不知道。

因为当时我捏着鼻子。

但从舌尖的反馈来说,不算太难喝。

并且没白酒味儿那么冲。

戒空师姐和她的小姐妹们纷纷鼓掌。

“这不是能喝酒么?你啊,就是太会装了!”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坐到我身边,举着杯子说:“来,小朋友,喝一杯!”

我当时真有一种逃离的冲动。

但碍于面子,又因为有求于戒空师姐,不得不喝下。

后面的事大家应该能猜到了。

姐姐们相继敬酒,我又不好推诿。

而戒空师姐似乎很有钱,又加了四瓶香槟。

于是我就自然而然的醉了。

但还好,我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即使喝醉了,也没表现得多么过激。

而是很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睡觉。

有时候戒空师姐会拍拍我,笑骂我两句。

有时候姐姐们会含情脉脉的调戏我。

但都被我无视了。

到后来,戒空师姐硬拉着我让我去蹦迪。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竟然咬着牙就是不去。

还说什么别逼我动手之类的话。

戒空师姐踹了我一脚,然后不再理会我。

实在是难受,我起身摇摇晃晃去上厕所。

不得不表扬一下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我还是有理智的。

生怕把风衣弄脏,我还特意在厕所把风衣脱了卷一卷搭在肩膀上。

然而,当我正上厕所的时候,门被人踹开了。

我本能的回头一看,差点吓傻。

是戒空师姐的一个小姐妹。

看那笑容,好像早就觊觎我了。

不管自不自恋,也不管我是否足够吸引人。

至少我现在在上厕所呢!

于是,我赶紧提起裤子,同时把她往外面推。

小姐姐却不依不饶。

“小伙子,姐姐今天酒劲上来了,你就不能满足一下姐姐嘛?”

“来嘛来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别拘谨嘛!”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按理说,我这种人除了穿的好看点,根本没什么吸引人的点。

为什么会被相中呢?

小姐姐不依不饶,没办法,我强忍着醉意画出一张替身符贴到小姐姐身上。

这才化解了这场冲突。

回到卡座,我的酒已经醒了一半了。

理智告诉我,戒空师姐根本就是在玩我。

所以我对一个小姐姐说自己先走了。

来到外头,风很大,我裹紧了衣服,却不打算回去。

我找了一处高楼,来到顶部,静静的欣赏着月色。

虽然这里风很大,但也同时吹散了我身上的酒劲。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吹风都会上头。

我吹风就能解酒。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我喜欢控制自己,我喜欢让自己是个理智的人。

而酒精刚好能让我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

让我十分的难受。

所以我注定不能做个躺平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