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卑微,屈辱。
但这一世,她不会了。
安梓夏猛地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酒瓶,朝着自己被绑着的左手掌心刺了一下。
鲜血流出。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而不及回神,安梓夏又猛地转手,将碎酒瓶的尖口,对准了离她最近的那个老总的喉咙。
一切只在一瞬间,快地让人无法置信安梓夏会做出这两个动作。
唯有那个被抵着脖颈的老总最先白了脸。
“你最好别动。”
安梓夏嗓音冰冷,掌心的疼痛让她有片刻的清醒,眼神也冷冽下来,“时黎川,让这些人都出去,还有,替我叫医生。”
时黎川拧眉看着她握着碎酒瓶的手,片刻,眉头舒展,冷笑,“有胆你就刺下去。”
“时、时总……”那老总嗓音都抖了,他甚至不敢太用力说话,因为喉咙一动,他就能感觉那尖锐的玻璃,将他的皮肤划破。
其他人也都惊恐地看着安梓夏。
安梓夏则是看着时黎川,她知道他不信她会真的刺下去,所以他无动于衷。
冷冷笑了一声,安梓夏将手的力道往下压。
“啊——住手——住手——”那老总惊恐地嘶喊着,那脸色惨白,两腿间,沙发都湿哒哒地吓尿了。
他不是幻觉,安梓夏是真的把碎酒瓶,扎进了他的皮肤里!要再深一点,就扎到他的血管了!
“都出去。”
时黎川终于出声,那眉头狠狠一皱,盯着安梓夏酒瓶下的血,顺着那老总的喉咙,流淌出两条蜿蜒的线。
没人敢再呆下去,脚步声纷纷奔出。
安梓夏却没有收手,只是将力道顿住,继续看着时黎川,“医生,镇静剂。”
时黎川盯着她冷冽的脸,这才发现,眼前的女人,似乎变了。
狠绝,凌厉,完全不似婚礼前那样一遍遍哭诉自己没有杀人。
他突然冷唇笑了,“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就像你当初杀死馨儿,眼也不眨。”
安梓夏也笑了笑,“所以时总,别逼我再下手。”
时黎川眸子寒了寒,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叫个医生过来。”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安梓夏将碎酒瓶丢开,那老总逃也似地爬了出去。
叮……
电梯门开。
时黎川深深的看了包厢的方向一眼,才走进去。
他转身,摁下关门键。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朝着电梯奔来,她的身后追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女人攀住电梯的门,不停地哭喊,“先生,我不卖身的,我只是陪酒,我不出台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臭娘们,还把自己当回事了?”男人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老子我今天就要你陪,不就是钱,老子给你就是!”
女人被扇倒在地,却仍是不停地向前爬,攀住了电梯门的边缘,“先生,救我……”
“还敢不识相!”男人一把扯起女人的头发。
时黎川冷冷看着这一幕,没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只是冷眼道,“不下去就滚。”
男人抬头,这才看清是时黎川,顿时面色一紧,“抱、抱歉时总,我不知道是您,我这就出去,您先下,您先下。”
说着,男人扯着女人出了电梯。
女人惊眸,也看清时黎川,大声地呼喊,“时总,求求你救救我,我叫心苒,我是陆馨儿的同学……”
时黎川终于冷冷掀眸,倒不是因为那声呼救,而是因为陆馨儿三个字。
而也是这一眼,时黎川的眸子微震。
随着女人的长发垂落露出五官,那眉眼、那唇、那下颔。
“馨儿!”
时黎川嗓音陡变,猛地攥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