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的喊声仿佛不是他的。

“太医!马上给朕传太医!”

……

当意识终于回到脑海的时候,白千瑾睁开了双眼,第一反应就是咬紧了牙齿。

疼……

浑身都像是散架了似的,连呼吸都牵连着痛觉……

再看看这房间,不是她的,是聂颖城的寝殿。

她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推门进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皇上,已经给她诊治过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

久久,聂颖城才开口。

“嗯,你下去吧。”

门重新被关上。

紧张和呼吸缠绕在一起,白千瑾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害怕聂颖城。

他一直沉默,但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却让白千瑾无法忽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千瑾只觉得嘴唇上一片湿润。

“既然这样都死不了,又有什么理由不做朕的女人?”

只觉得一阵屈辱萦绕过来,手掌刚要抬起,却被人精准的握着,按压在床头,白千瑾和聂颖城对视着。

他唇角的笑容透着几分得逞的冷意。

“装睡?”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

“皇上,天下人都知道,您的心里除了柔妃装不下任何人。”

聂颖城瞳孔一震,很快恢复漠然,瞅着白千瑾,“你胆敢指责朕?”

白千瑾咬唇不语。

她不再是白狐,现在,聂颖城随便一挥手她就会死。就像是现在,受了伤,这么久了都还没好。土地神怎么还没从天上回来,娘娘到底打算怎么处理那只黑蛇?

“走神?”

下巴忽然被紧掐着。

白千瑾一阵疼痛,却急中生智,“皇上,您既然想要奴婢做您的女人,先答应奴婢一个条件如何?”

“嘶!”

下巴处的疼痛更深了。

白千瑾痛的蹙紧了眉头。

“你敢跟我讨价还价?”

“奴婢不敢……”

“待在朕身边,朕不会碰你。”

白千瑾的手暗自握紧成拳,“您不是要奴婢死吗?又为什么要救下奴婢?”

一记眼刀落在她的脸上,她怎么在聂颖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他收回了目光,递给白千瑾一只玉笛,“病好了,好好练习笛曲。吹给朕听。”

这玉笛,不是曾经聂颖城赏给蓝柔的?蓝柔还拿着这玉笛在她面前炫耀,怎么如今?

她冷笑了一声。

想不到,时过境迁,这玉笛到了她的手中,却是要代替蓝柔给聂颖城吹奏?

可笑,人间真荒谬。

她把玉笛插入了枕下,眼不见心不烦,动作牵动了伤口,咳嗽变得剧烈起来。

一口血喷在了地上,身体也越发的有气无力。

她躺在床上,唇间勾起了一抹弧度。

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啊。

这具身体她一定要好好保养,一定要等到最后。她想要完成的,还都没结束。

耳边,窗外的风呼呼的吹进来,她冷得厉害,一个困顿,闭上了眼睛。

等醒来的时候,又是夜晚,寝殿外隐约传来人和人的争执声。

“皇上,之前白狐变得那只兔子精根本没有死,眼下这宫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做‘锦儿’的,又和那白狐长的七八分相像。皇上,这很可能是那白狐施展的障眼法!您可千万不能被迷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