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晓跌跌撞撞地向会所的出口跑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王志安的声音传进耳里:“给我追!给这丫头片子一点颜色瞧瞧!”

宋清晓闻言,不顾浑身伤痛,头也不回地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但身后穷追不舍的脚步声依然越来越近……

跑到大厅,眼看着会所出口就在眼前,身后的追兵们却先她一步,拦在了门口。宋清晓见势不妙,转身想从侧面的紧急出口逃走,却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墨镜男拦腰抱住,反剪了双手,推到王志安面前。

王志安揪着宋清晓散乱的长发,用力向后拽:“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清晓吃痛,又踢又抓,拼命挣扎,孰料王志安的手更加用力,一束头发生生被王志安拽了下来,鲜血从受伤的头皮渗出来,顺着宋清晓的额角流下,勾勒着她苍白的脸庞的轮廓。

宋清晓死死咬着嘴,忍受着头皮撕裂带来的锥心的痛,怒视着王志安,绝不求饶!

她眼底的倔强和不屑,进一步激怒了王志安。他“哼”了一声,把宋清晓向旁边一扔,两个黑衣人立刻一左一右架住她。

“把这丫头卖到赌船上抵债!”

“王志安!”宋清晓闻言,忍不住怒斥道,“我爸爸待你不薄,你没有良心!”

看宋清晓终于开口了,王志安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露出下作的奸笑:“宋大小姐,我就是太念旧情,才会把你卖到赌船上了事!你是觉得玩得还不够尽兴?这样吧,今晚,兄弟们都开开荤,尝尝落魄千金的滋味!排好队,人人有份!”

话音刚落,周围粗鲁的墨镜男们都欢呼起来,架住宋清晓的两个墨镜男立刻把她按倒在地,向黑暗的角落里拖去……

“我看这倒是热闹得紧啊,有什么乐子?”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割破了王志安的话语,刚刚还乱作一团的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两排陌生的保镖不知从哪里冲进大厅,迅速列队,夹道肃立,隔出一条路。

“哒、哒……”随着皮鞋后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越来越近,一种帝王般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王志安和保镖们的心里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一个高大的、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顺着保镖们隔开的路,从暗处缓缓走出来,停在大厅正中央。水晶吊灯折射出千万道璀璨的彩虹,为他披上一层光辉,漠然而幽深的双眸缓缓扫视全场,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驾临凡尘。

王志安心中一紧,背后冷汗直流,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的样子,像只摇尾巴的哈巴狗一样凑到男人身边:“费少,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费夜鹰淡淡地“嗯”了一声,貌似不经意地又在大厅里踱了几步,突然迅速拔出手枪,对着王志安的脚“砰”地就是一枪!

子弹擦着王志安的腿,射进地面,留下一个明显的弹坑。

“啊!”王志安惊叫一声,本能地弹到一边,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掉下来,面如土色,“费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费夜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身后两名保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枪,只听两声惨叫,拖着宋清晓的两名保镖捂着胳膊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费夜鹰抱起宋清晓,在看到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和雪白的脸庞上触目惊心的腥红时,波澜不惊的眸底忽地掀起惊涛骇浪。

但仅仅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这个女人是我的,我看谁敢动她!”

“这……”王志安张口结舌,“你们不是……”

“废物。”费夜鹰凌厉的眼刀扫过去,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的事你也敢插手?”

“不敢……不敢……”王志安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假笑,身上的衣服却早已被冷汗湿透了。

费夜鹰紧紧抱着宋清晓,走到王志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搞清楚,你就是只狗,可别咬错了人!”

“费夜鹰,你……”宋清晓震惊于他会出手相助。

可话还未说完,她就在恐惧和绝望中,双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