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之内,人迹罕至,夜晚九点,天色早已黑了,天空繁星点点,村民们也没有什么夜生活,早已闭门休息。
该睡觉的睡觉,该嘎吱嘎吱嚼冰糖的嚼冰糖,有些嘎吱嘎吱,嚼完冰糖的,也都进入了梦想。
因此,也没有人,会来打扰爷孙俩传功。
直到第二日凌晨九点,白发老者才满意地收回右手,脸上充斥着无尽的疲惫,脸色更是灰暗了几分。
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明亮,只是一霎那之后,也变得昏暗无光。
传功完毕,床上的少年,这才眉头一舒,陷入深层次睡眠中。
只是,少年又突然抖了一下,白发老者顿时回光返照,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瞬间捂住下体要害。
“我的老祖宗诶,这还让不让人死了?”
反应过来,白发老者不免尴尬一笑。
见少年没有下一步动作,白发老者这才最后看了少年一眼,捂住下体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放开,随后,只感觉越来越累,越来越累。
最后,静静地闭上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尴尬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少年突然又抖了一下,紧跟着,白发老者尸体,捂住下体的手,亦本能捂得更紧了一些。
这一下刺激,差点没让白发老者回过魂来。
直到第二天晚上九点,智障少年才猛得惊醒。
一看天色,怎么还是晚上?
借助月光,猛然发现床上竟然还有其他人,顿时再一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好像是爷爷。
“爷爷,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在我屋里?”少年问道。
白发老者闭目凝神,纹丝不动,双手已经僵硬,只是仍旧死死地捂住下体要害。
“爷爷,爷爷,爷爷,你这是在干嘛?你捂着什么?难道有什么宝贝?”
少年继续呼唤了几声。
白发老者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少年试着探出一只手,碰了白发老者一下。
白发老者受外力作用,突然整个人僵硬地倒在了床上。
“爷爷,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智障少年顿时有些慌了,开始猛烈地摇晃白发老者。
摇了一阵,这才感觉到,白发老者的身体,入手冰凉。
智障少年更加不知所措,眼泪已在眶中。
毕竟只有五六岁小孩的智商,甚至还有所不如,何曾遇到过,此时这种情况,心中突然充斥着无尽的委屈。
“爷爷,难道你也不要我的吗?呜呜呜……”少年一边摇着白发老者的尸体,一边放声痛哭。
少年住的四间茅草屋庭院,离真正的柳叶村,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
夜晚九点,村里人都已经睡熟,也有朦朦胧胧听到哭声的,却也没当回事,所以一直也没人过来瞧瞧。
智障少年无人开导,只哭得一个稀里哗啦,死去活来。
大概哭了有六个小时,凌晨三点左右,也是人最想睡觉之时,少年这才哭得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地,竟是趴在白发老者尸体上,昏睡了过去。
‘嘭……’少年沉重的脑袋,刚好磕在白发老者双手背上,要不是双手捂着要害,非再次命中要害不可。
“还好老夫有先见之明,死前死死地护住了要害,否则非疼得活过来不可。”白发老者神魂不得安息,自个儿得意道。
就在这时,茅草屋外,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
“屋……屋内……关……关忠,还……还不……快快……快快显……显身接旨,更……更……更待何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结巴的勾魂音。
在这股声音的作用,从白发老者尸体身上,突然坐起来一个虚幻不定,手捂着下体要害的灵体。
看得出来,一开始,灵体意识还比较朦胧,还未察觉自身的特殊状态。
看见少年,一头埋在尸身要害上,白发老者关忠,本能感觉一阵疼,这才精神一震,明悟他已经死了。
“屋……屋内……关……关忠,还……还不……快快……快快显……显身接旨,更……更……更待何时?耽……耽误了……了时辰,你……你可……可担待不起。”屋外结巴的声音,再次传来,隐隐有几分急迫催促之意。
关忠灵体留恋地看了一眼少年,这才轻飘飘地来到门口,想要拔开门闩,开门出去,却是直接拨了一个空,一只手直接穿过了木门。
关忠一愣,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直接穿过了木门,来到了院子内。
只见,院子上方半空中,正矗立着一个浑身发出金光的使者,右手单手捧着一个锦缎卷轴。
“底下……可……可是关忠?”那金光使者出口询问。
“小人不才,正是关忠,上使何来?有何指教。”
“我乃……乃星……星主使者,奉……奉诏前……前来宣……宣旨,底下关……关……关忠,还不……不跪接?”
关忠听了,一时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配合跪下道:“小人关忠,底下听旨。”
金光使着当即打开手上卷轴,出声宣读:“奉天承运,星主诏曰,关忠一生,忠诚仁厚,舍己为人,特封为扬州吴郡钱塘县土地公,暂代城隍一职,钦此。”
白发老者关忠听了,不免一愣,心说:“原来你不结巴啊?”
金光使者心里大为委屈,因为他只有宣旨的时候,才不结巴,才感觉找回了一点自信。
关忠听完旨意,完全不清楚,旨意中的星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底下关……关忠,还不……不快快……快快领……领旨谢……谢……谢恩?”
这几句话,都快把关忠给急坏了。
缓过神来,不管如何,关忠先谢恩道:“小人关忠领旨,谢星主恩典。”
“关……关忠接……接着。”
说话的同时,半空金光使者,将手中卷轴一抛,便化为一道金光,落在关忠手中。
然而,卷轴落在关忠手中,已不复原来模样,而是瞬间化成了一根拐杖,身上也换了一套黄色的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