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

姜承和秦思宁回到了刘正的店铺。

在姜家店铺大扫除完成之前,刘正让两人都在他这边吃喝休息,姜承倒也没有和他老人家客气,真要客气了,以刘正的脾气说不定还得不高兴。

两人回去的时候,饭菜已经是准备好了,刘正乐呵呵地给两人盛了饭,而后问着:“怎么样,小承,逛了一上午,有什么收获吗?”

姜承应道:“嗯,到手了一件还不错的东西。”

刘正一愣,他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想到姜承还真有收获。

“什么物件?价值多少,你小子还真又捡漏了啊,实在是厉害。”刘正颇有些感慨地说着。

姜承从身上取出了那块人造血玉,放在了桌子上,道:“就是这块玉。”

“我瞧瞧。”刘正说了句,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人造血玉拿在了手里鉴定了起来。

刚看了两眼,他就皱起了眉头:“小承,这是块假玉啊,小承你莫不是……”他想说姜承是打了眼。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这块玉假得这么明显,以姜承的鉴定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既然明知是假玉还弄到手了,那这块假玉必然有其独特之处。

这么想着,刘正更认真了几分,甚至还转身找出了放大镜来。

好半晌后,刘正才有些惊疑不定地道:“小承,这,这莫非是人造血玉?”

姜承咽下嘴里的饭菜后,才应道:“对,就是人造血玉,能闻到血腥味呢。”

刘正闻言也将人造血玉拿近了些嗅了嗅,然后苦笑道:“我是半点都没有闻到,说实在的,要不是这块玉是你拿回来的,我都不会多想,只觉得这就是块普通的染色假玉。”

他心底也忍不住暗自想着,小承果然已经是奇人异士也。

这时,秦思宁忍不住了,问着:“姜哥哥,刘爷,人造血玉到底是什么嘛,你们也和我说说呀。”

刘正闻言,犹豫了下,道:“还是让小承来说吧。”他是个相当正派的人,却是不太想说此种类型的物件。

秦思宁便把目光投向了姜承。

姜承直接道:“人造血玉真要说起来,其实是一种邪玉,或者说邪物,因为它并非真玉。”

“这是古代的方士制作出来的,挖掘百年古墓中的石头,以三百童男的心头血烧制,并以特殊的烧制之法将血提炼进去,形成飘絮状的血色,石头也被烧制成了好似玉石,故此得名‘血玉’也叫‘人造血玉’。”

秦思宁听到这儿,脸色都白了,有些害怕地说着:“心头血?”

刘正见状,赶忙道:“指的是舌尖血,不是真的从心上取血,实际上古籍中说的心头血,大部分都是指的舌尖血。”

姜承也道:“嗯,舌尖心头血阳气最浓,和墓中石刚好能阴阳相济,当然这是方士玄学的说法,没有科学依据。”

秦思宁松了口气,随即又好奇起来:“可这个人造血玉听起来就很恐怖啊,为什么还能值钱啊?”

“因为……”姜承稍稍停顿了下,而后才道:“因为古人觉得这‘人造血玉’具有强大的神奇力量,传说中,‘人造血玉’可以保护佩戴者的安全,驱散邪气,增强人的体力和意志力,甚至能够延年益寿。”

“古时不少贵族阶层的人都会悄悄雇佣方士炼制,不过到了明清时期,因为炼制过程实在邪异,具体的炼制方法已经被销毁了。”

秦思宁吐了吐粉嫩的舌尖,道:“怎么还有人相信这么邪异的东西能够延年益寿啊,我看戴着折寿还差不多,还好炼制方法已经被销毁了。”

姜承一笑:“信的人还不少,现在也有不少有钱人相信。”其实古时还真有人病重之时通过佩戴人造血玉而转危为安,乃至多活了许多年头的。

只是到底是人造血玉的功劳还是巧合,这就不得而知了。

秦思宁闻言,眨了眨桃花眼,说着:“所以说,这人造血玉要是卖给那些相信的有钱人,价值就很高。”

姜承点头说了声是。

这个世界上,除了诸如黄金之类的硬通货之外,多数东西都讲究个需求,有些东西对有需求的人来说花多少钱都行,对没需求的人而言就一文不值了。

吃过午饭后,姜承和刘正聊了会儿天,后者犹豫了半晌,还是劝了句:“小承,‘人造血玉’这种邪物,我觉得还是销毁了比较好。”

当然了,他也没有让姜承吃亏的意思,赶忙补充道:“你把这‘人造血玉’卖给我吧,怎么样?”

刘正确实是人如其名,真的是个很正派的人。

姜承闻言自是摇头:“刘爷,万事万物都有他存在的道理和价值,况且这‘人造血玉’虽烧制过程确实邪异,但它到底不是害人的物件。”

“可是……”刘正还想说什么。

姜承却不再多言,道:“刘爷,我去看看我家的店铺打扫得怎么样了。”

随后,姜承直接快步离开了,秦思宁自是跟着。

刘正不免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再多劝的意思,他也知道姜承的话是没有说错的,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这边,姜承和秦思宁回到姜家店铺时,家政公司来的几个人正在忙碌着。

领头的阿姨得知了姜承就是雇主后,忍不住说道:“老板,您家店铺多少年没住人了啊?灰尘多得很呢,打扫起来可真不容易。”

姜承笑了笑,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报酬我多加两成。”

一听这话,原本有点抱怨意思的阿姨立刻喜笑颜开道:“哎呦,其实也不怎么麻烦,谢谢老板了啊。”

“没事。”

秦思宁瞧着,等人走了后,开口吐槽道:“她们既然收了钱,那灰尘再多也要打扫干净,还好意思抱怨呢,姜哥哥你就是太心善了,换我的话,才不给她们加钱呢。”

姜承道:“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互相体谅吧。”

秦思宁嘟了嘟嘴,道:“可是姜哥哥,你要还那么多的钱,咱们不是应该节约一点吗。”

“钱从来都不是节约出来的。”姜承随意应了句,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继而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也没有归属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