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坐在思过崖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里的地势极为凶险,那条小道只容一人通过,而那两个家丁就堵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这一天以来,无论舒欣是威逼还是利诱,两人都不为所动,她不禁觉得有些挫败。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道:“两位哥哥辛苦了,先吃饭吧!”

舒欣一听那女声便知道是月灵来了,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小丫头,真不愧自己辛苦培养她,到这个时候终于知道来救她了。

两个侍卫问道:“怎么是你来送饭?”

月灵答道:“西韵姐姐上山时不小心拐伤了脚,就由我来送饭了。”

两个家丁对视了一眼道:“你送的饭我们可不敢吃!”他们可不会忘记以前将舒欣关住时,月灵想办法救出舒欣的事情。以前那个守舒欣的家丁,在吃完月灵送的饭后大吐了三天,他们不得不小心为上。

月灵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你们若是担心的话,不如就吃七小姐的那份吧!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她的饭里下药啊!”

舒欣一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越来越精了,实在是符合她的胃口,这次逃婚怎么也得把她带上,要不然也太寂寞了些。

两个家丁一听,均觉得极有道理,便去吃舒欣的那份饭,只是还没吃到三口,两人便齐齐的晕了过去。

舒欣见两个家丁倒地后,哈哈大笑道:“真不负你家小姐对你的精心调、教!”

月灵伸了伸舌头道:“小姐,你先别太高兴,我将西韵弄晕之后就急忙赶来了,但是老爷是极为清楚我们主仆之间的情谊,只怕一不见我,就会马上赶过来了!”

舒欣恨恨的道:“真不知道那老头子是谁的爹,居然逼着自己的女儿出嫁!普天之下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月灵腹诽连连,却不敢多说一句话,若是说错了,她可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她忍不住问道:“可是小姐,我们现在若是离开相府,能去哪里?”

舒欣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笨丫头,去哪里都好过呆在相府里嫁人!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家小姐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会爱我的人!”

月灵忙道:“当然不是,可是我们身上没有一两银子,能走到哪里去?”这才是问题的关健!

正在此时,山后隐隐听得人声,两人面色大变,这个地方人迹罕至,若有人声,只怕是来捉她们的。舒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把拉过月灵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说罢,拖着她就跑。

飞雁城里一处普通的民房内,舒欣坐在破旧的八仙桌前发呆,月灵在旁道:“小姐,要不我偷偷的跑回去拿点银子?”

这处民房是舒欣以前和乔悠然打赌的时候赢来的,没料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只是现在虽然有住的地方,一天三餐却还没有着落,更别说逃出飞雁城的路费了。

舒欣白了月灵一眼,月灵不敢再说话。

舒欣只觉得有些挫败,早知道逃婚会是这样,她怎么也要从相府里偷点银子。现在可好,两人身上都没有银子,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的话,就算不被舒相抓回去,她自己也得乖乖的爬回去。

她努力挖掘自己的特长,才发现她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些长处,到这里来没有一件是派得上用场的。若是按她穿越前的身体的话,还能去做苦力挣银子,可是这副身体弱不禁风,不要说苦力了,就是去抓只鸡只怕都抓不稳。

她闷闷的四处张望,却在望向墙上贴的一副画时,脸上漾起了一抹笑容。那副画是一副水墨画,画中的男女主正在办事,虽然画的极为隐晦,但是以她二十一世纪人的智商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舒欣当下嘻嘻一笑,将头上的发饰拔了下来,让月灵去当铺换点银子,再去买一些画画的工具回来。她都快忘了,在学校念书时,她可是画画的特长生,虽然多年没有动笔,但是画功也差不到哪去。

月灵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将发饰拿了出去,半个时辰后便抱着一大推的画具回来了。

舒欣拿起纸笔,微一沉呤,画这种图最好的境界就是欲语还羞,欲拒还迎,欲露还遮,嘴角边笑意一浓,素手轻挥,一口气便画好了十副画。

十副画刚好画成了一个故事,第一副是明媚的春光下,一男一女在碧绿的草地上相互厮磨,春花盛开,绿树刚好遮住了不雅部位。画外题诗:春光无限好,妾心如郎心。

第二副是明月照高楼,男子轻拥着女子,嘴里含着女子的耳垂,女子含笑欲避。画外题诗:明月知我心,送君入高楼。

第三副是女子在闺房内轻抚瑶琴,男子站在她的身侧,女子满脸娇羞。画外题诗:弦外春光漾,弦内是知音。

第四副是在画舫里,女子的秀发散落在瑶琴之上,红唇微开,香肩尽露,男子俯身其上,相互纠缠。画外题诗:妾心藏君意,百年不负君。

……

月灵看着舒欣只花了两个时辰,便画出这么多的画来,不由得大为赞叹,可是待她看到画里的内容时,小脸不由得羞的通红,欲遮住眼睛,却又从手逢里偷看,她喃喃的道:“小姐,这是……”

舒欣嘻嘻笑道:“这几副画就是你我的衣食父母了!”她以前买画的时候,曾经过书画店,店主告诉她这样的画值钱,一副画最少值十两银子,把这些画卖了,就有一百两银子了,有了一百两银子,逃婚的路费也就有了。

舒欣看了看那几副画,上面没有署名,她总不能把她的名字署上去吧,想了想,便在那几副画题字的未端,题上“夜初”两字。

那两个字题罢后,她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