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你知不知道,那马医生的父亲,是江州医院的副院长?若非你运气好,能治赵署长他父亲的病,今天吃亏的,只能是咱们自己?”

离开医院之后,陈汉山看着陈北望又气又无奈。

陈北望打小性子就烈,本以为走上社会之后,能变好点,谁想还是这样。

“爸,那种人就是喜欢欺软怕硬。你越软,他们就越蹬鼻子上脸。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疼!”

说到这个,陈北望眼睛微眯。

若非他还没有掌控其他的鬼医秘法,非给马一博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可。

“尽是歪理邪说。行了,以后咱们离江州医院远点,免得被马家人盯上。”

说着,陈汉山拎着行李,就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走,回家。”

可紧接着,陈北望就把他给拉住了,“爸,等一下,咱们还得去一趟大药房。”

“去大药房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陈汉山紧了紧装现金的袋子,一脸肉疼。

“哪有那么简单?那么高的楼层摔下来,我没当场去见阎王爷,就已经算是命大了。怎么可能好这么快?”陈北望本想说修炼用,可这种说法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弄不好他这个老爹会以为他脑子摔坏了,把他拖回医院看脑子。

“什么?还没好?走,咱们去市中医院,现在就去。”

陈汉山立马就急了。

“爸,你听我说,我的确没好利索,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儿子我,能治好你的心肌梗死,还能治好赵老爷子,我会对自己的情况没数吗?放心吧,咱自己抓点药就成。”说着,陈北望就把陈汉山拖进了中医大药房。

人参,当归,鹿茸……

看着陈北望跟卖大白菜似的,抓名贵药材,陈汉山抓着钱袋子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若非陈北望一直拉着他,最后更是把钱袋子夺过去结账,恐怕不等大药房把账单给他们,他就跑了。

“这也太贵了,还不如去中医院呢!”

陈汉山念叨了一路。

陈北望也心疼了一路,十八万啊!

他只抓了一副药,就足足花了十八万。

若非为了快点踏入修炼门槛,成为一个真正的鬼医,给父亲治病,他真不想花这冤枉钱。

回到家之后,已经晚上六七点了。

陈北望刚要做饭,柳文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若是以往,他绝对第一时间接听。

可现在,他的手指却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他跟柳文秀在大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虽然没有跨过最后一道坎,但是他却把柳文秀当成这辈子唯一的伴侣,而柳文秀也不止一次表示,会做他最美的新娘。

可父亲脑海中的记忆,却让曾经的期许和诺言,变成了笑话。

恼怒,不甘,还有对多年感情的不舍。

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陈北望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希望父亲看到的柳文秀,只是另一个跟柳文秀撞脸的女人。

然而,电话刚接通,他的心就凉了。

“陈北望,你把我当什么了?出院了也不跟我说声,你心里还有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屁大点的事,就跳楼,怎么不直接把你摔死啊!”柳文秀张口就是一通臭骂,那语气,就跟有仇似的。

听到这话,陈北望心中的痛心和不舍,顿时化作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摔死吧?我问你,七天前,医院门口的秃顶男是谁?”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亏我这么在乎你,你一出院我就给你打电话,你竟然怀疑我,你还有点良心吗你?”说着,柳文秀就开始哭,一边哭,还一边骂,好似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这是她惯用的套路了。

平日里,无论谁对谁错,只要她这么一闹,陈北望就会变着花样哄她,满足她各种要求。

然而,这一次她注定失望了。

最后那点幻想被打消的陈北望,怒极反笑,“行了,柳文秀,你就别装了。你了解我,我同样了解你。既然你攀上了高枝,我也不拦着你,把工资卡和我的奖金还我,我们好聚好散。”

“姓陈的,你凭什么找我要钱?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什么?别人都是兰蔻、LV、香奈儿,可我呢?就连买一条三四千块的裙子,都要扣扣索索的。你有什么脸找我要钱?告诉你,不可能!非但如此,你还要赔我青春损失费,否则我就去你公司,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废物!”

柳文秀当场就炸了。

原本她还想趁着马一博收拾陈北望之前,从陈北望这里骗一笔钱,可她万万没想到,陈北望不但知道了她出轨的事,态度还这么坚决。

这让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对陈北望予取予夺的她,哪里受得了?

“柳文秀,你别逼我。”

陈北望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就连眼底也满是冷人心悸的怒意。

“我就逼你怎么了?你一个没权没势的废物,又能把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我的新男朋友有权有势,玩死你,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柳文秀气急败坏地威胁道。

“好,我等着!”

啪!

陈北望直接挂断了电话,扭头看着门口叹气的父亲,强挤出些许笑意,“爸,我没事。现在看清了她,总比以后吃大亏强。”

“就是,以我儿子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对象没有?别的不说,单你隔壁张叔家的闺女,就比她强一百倍。更别说,你们俩个还是青梅竹马……”说到柳文秀,陈汉山也是一肚子气。

“张矜晨?那个暴力狂?爸,你不会跟我有仇吧!”

说到张矜晨,陈北望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跟张矜晨是青梅竹马没错,但绝对不是别人想的那种。

他俩打小就不对眼,几乎一见面就打架。

最让他难堪的是,他每次都是被打成死马的那个。

没错,就是被打。

别看张矜晨身材纤细修长、长得粉粉嫩嫩,一副柔弱校花的模样,但是这女人打小就一身怪力,还特暴力。

别说他了,自打他记事以来,就没见谁在张矜晨手里占到过便宜。

小学时,打同学。

中学时,打跆拳道教练。

大学时代,据说连他们搏击教官,都被这个暴力狂给打了。

这要是真跟张矜晨在一起了,他还不得天天被家暴?

“行,行,咱不提这个。”眼见陈北望反应如此激烈,陈汉山暗暗可惜之余,连忙晃了晃手里的二锅头,转移话题,“饭我做好了,今天咱爷俩喝两盅。哎,对了,你现在能喝酒吗?”

“少喝点没事。”

一顿饭吃饭,那瓶白酒他喝了大半,一点醉意都没有。

反倒是平日里一斤多酒量的父亲,早早就醉了。

陈北望把父亲扶到卧室里面睡下,然后把熬好的汤药,趁热灌到肚子里面,就回房修炼度世经。

根据鬼医道统的记载,度世经是上古时期一位震古烁今的大能,融合佛、道、鬼三门至高秘典创造出的奇门心法,以肉身养神魂,以神魂反馈肉身,刚柔并济,不但可悬壶济世,还能度人度鬼。

开始修炼之后,陈北望只感觉胃里的汤药,被迅速分解吸收,化作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丹田升起,按照度世经的行功路线在体内流转,然后慢慢汇入眉心,周而复始。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缕气流越来越多,就好似浸泡在温泉中一般,让人倍感舒服同时,肉身也不断被强化。

而他的脑子,也越来越灵活,越来越清醒,甚至依稀间都能感受到房间的一切。

虽然,鬼医道人留在其脑海中的门户,依旧跟大老爷似的,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半点反应。

但是,鬼医道人传承给他的鬼眼,却主动跟他的灵魂融为一体,并把鬼医食气这门秘法,以灌顶的方式,让其融会贯通……

第二天,火红的太阳,缓缓从天边升起,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

砰!

刚刚睁开眼睛的陈北望,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阳光的美好,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紧接着,一个身段纤细修长、留着齐耳短发的身影,冲进来,就扯下了他的空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