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强他们处理完李家堡的古戏台事件之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是上午九点半。
他们决定去寻找一些古遗址。
据市志记载,在古代时,这一片有一条白龙河。古人生活,都是在沿河两岸比较平坦的地方居住,凡是有河流的地方,就有古人的生活的痕迹,也就有了古遗址。
李玉清自觉对这一片熟悉,带着他们东奔西跑,来到了一道沟前停了车。他跳下汽车,指了指对面的一片平地,“吭!”“我们过了沟,那片平地叫白龙岗,很可能就是古遗址。”
张小翠从车上拿了四个塑料袋,跳下车来,将塑料袋分给了每人一个,对他们说:“靠,这玩意怎么说呢?我们到那块平地上,捡古陶片,如若捡上,这就是古遗址,如若捡不上古陶片,那就不是古遗址,只有古陶片才是最好的证明。”
于强也不说话,从车上提了一个部队上的行军包,这是为了这次文物普查,专门给每个人配备了一个。于强往包里装了一把折叠小铁锹,张小翠所用的物件,以及GPS定位仪,皮尺,等物件。
然后,把车门检查了一遍,确定安全,才按了一下车钥匙链上的遥控,锁了车门。李铁牛从摄影包里掏出了相机,拍了几张人们向沟里行走的照片,然后斜背了摄影包,胸前挎着照相机,紧走几步,超过了所有人,快步下到了沟里边,回头给他们三人照了几张照片。
然后又取出摄像机,把这道沟和他们行进中的形象,都摄到了摄像机里,然后转身顺着羊肠小道,向坡上爬去。
李铁牛第一个来到了这片平地,看了看阳光,选好了位置,从东往西,从南往北,从西向东,从北向南,四个方向各照了一张,然后掏出笔记本,做了摄影记录。
当他把目光盯到地面上时,看到这片地已被耕犁犁过,松软的土地上到处散落着古陶片,他高兴地喊了起来,“快来看啊,这古陶片一片一片的太多了。”
李铁牛说着,举起了照相机,拍了几张古陶片在地面的照片,然后把这些古陶片捡进了塑料袋里。
那几位,听到了李铁牛的呼喊,脚下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了平地。
最后上来的是张小翠,只见她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在沟沿上站了片刻。当她看到地里到处都是古陶片时,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兴奋地喊道:“靠,没想到啊,这玩意,这么多。”
她又对其他三人喊起来:“确定了,白龙岗古遗址正式确定。李铁牛拍照,把各个位置拍下来,记好拍摄数据,标注好拍摄方位。”
李铁牛应道:“知道了。”
“李玉清,你记好白龙岗古遗址的所在地理位置,以及你知道的一些传说,也可以回去后,用手机和村长联系一下做个了解。”
“只能这样了,这周围连个人影都不见。”李玉清算是作了回应。
张小翠又看了一眼于强,于强背着行军包,正在捡古陶片。张小翠说:“于强你的GPS定位一定要准确,做好记录。”
于强应道:“你放心吧,绝对错不了。”
“靠,这玩意怎么样,我来画图。坏了,我没有带图板,这还的让我拖了后腿。”张小翠自言自语地说着,问于强,“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取一下画板。”
“赶你去了再回来,黄瓜菜也凉了。我给你带过来了。”于强边说,边拉开了拉链,从里面取出了画板、橡皮、铅笔,一一的交给了张小翠。
张小翠喜笑颜开,夸赞道:“还是我们的于副所长,啥也记得,我给你点赞。”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你先画好草图,我和李玉清拉皮尺,你就可以标注尺寸了。”于强拿出了皮尺,然后拉住了拉链。
张小翠感激地说:“你真好。”说着画开了图。
不一会,张小翠的草图就出现在了画板上,对于强说:“你们可以拉尺寸了。”
“好的。”于强测好了卫星定位,把GPS装回到行军包里,对在沟边上往沟里看的李玉清喊了一嗓子,“来,拉一下皮尺。”
李玉清想着让于强喊李铁牛,但看着李铁牛正在地里边跑着拍照,也就应道:“好的。马上就来。”他把笔记本合住,装到了衣兜里,然后拉着皮尺的头,向前面走去。
经过拉皮尺,量出来,南北宽约80米,东西长约100米,分布面积约8000平方米。这些都被张小翠一一的标注在了画好的草图上。
此时,李铁牛拍完照片也赶了过来,把摄影笔记本和碳素笔,插到了摄影包背后的袋子里。然后把捡到的古陶片塑料袋,从腰间的裤带上取了下来。
于强看后取笑道:“你这是河底的藕根——尽心眼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害得我把捡到古陶片的塑料袋扔到了半地里,还的返回去。”他把军用背包从肩上脱下来,放到了张小翠面前。
“可不是嘛,我也把塑料袋扔到了地头上。”李玉清也准备去找塑料袋。
张小翠打开李铁牛的塑料袋,边看边对那二位说:“靠,这玩意还这么多废话,赶快去找,来这里集中,我们把古陶片集中起来断代,看一下这一片古遗址,是何年代的。”
在张小翠的眼里,他们四个人所捡的古陶片,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捡得,是代表了这一个古遗址的全貌。只要把古陶片集中起来,所断的年代应该是正确的。
她是按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这一片她是权威,她很自信地扶了扶近视眼镜,喃喃自语地说:“我的地盘,我做主。”
她把自己捡到的古陶片塑料袋,也并排放到了李铁牛的塑料袋跟前,坐到了军用背包上,复读了一下画板上的数据,李铁牛拿出了照相机,给张小翠拍了几张工作照。然后看着李玉清和于强提着塑料袋走来。
他们把塑料袋一一的摆在了张小翠的面前,张小翠蹲下身来,检点着塑料袋里的古陶片,所有人都跟着蹲下身子。李铁牛看了看,又站了起来,用照相机和摄像机将这些场面记录了下来。
“这些是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晚期的夹砂灰陶绳纹带鋬罐、泥质灰陶折沿篮纹罐等器物残片。”张小翠翻了翻那些古陶片,“这是底部,这是口沿。”她拿着两个古陶片指点着。
于强翻了翻古陶片,说:“还有夏代的夹砂灰陶绳纹鬲、泥质灰陶绳纹三足瓮、甑、罐等器物残片,你们看,这就是它们的口沿和底部。”
张小翠看了看于强手中所拿的古陶片,“你说的没错,是夏代的物件。”
“这里是不是还有东周时期的夹砂灰陶绳纹鬲,泥质灰陶豆、泥质灰陶绳纹盆?这些都是它的残片”于强从另一个塑料袋里翻出了一些古陶片,递到了张小翠的手里。
张小翠拿在手中观摩了一下,这正是东周时期的产品,心里想着:这于强副所长,平时不吭不哈地,没想到,他懂得并不比自己少,看来自己还是谦虚点好。这于强才是文物管理所里的“大拿”。
她用征询的口吻说:“于所,你看这一片怎么断代?”
于强说:“我们出发时定的业务方面你全权指挥,我只是跑腿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来定。”
“那我就定下来了,新石器时代、夏代、东周。”张小翠在画板草图的下方标注了所断的年代。她又对于强说:“带的铁锹吗?向下方挖一下,看一看文化层有多厚。”
“好的。”于强拿出折叠的小铁锹,向下挖了挖露出了生土,张小翠用钢卷尺量了一下读到:“0.5至0.8米。”
然后,张小翠紧接着写到:新发现,李家堡村白龙岗古遗址。新石器时代、夏代、东周。该遗址文化遗存较为丰富,文化层厚约0.5~0.8米。
在地表采集有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晚期的夹砂灰陶绳纹带鋬罐、泥质灰陶折沿篮纹罐等器物残片;夏代的夹砂灰陶绳纹鬲、泥质灰陶绳纹三足瓮、甑、罐等器物残片;和东周时期的夹砂灰陶绳纹鬲、泥质灰陶豆、泥质灰陶绳纹盆、罐等器物残片。
李铁牛将这些工作场面,一一的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