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疑问,但他的语气极其笃定。

完全肯定了她救他的目的。

苏桥身形一顿,没再向前走一步。

“王爷想多了,我是医者,做不到见死不救。”

楚天夜讥笑一声,不以为然:“你以为本王会信?这种话如果是紫嫣说的,本王一定会相信,但出自你的口中,完全是谎言。”

苏桥深吸一口气。

他是她见过的最不识好歹的病人!

也是她救过的病人中,最后悔救的!

“被本王揭穿了想法,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本王了?”楚天夜见她没回应,因为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猜测道。

“还有,你的针法是偷学紫嫣的?”他接着又问。

她的确很聪明,医术学的很快,只是,偷学来的,就不是她的!

“王爷认定了我的医术是偷学的?”苏桥面无表情的反问。

“难道不是吗?”楚天夜剑眉挑起。

苏桥一时语塞。

在他的心里已经全盘否定了她。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认为是她的错。

完全被气到了!

她无语至极的说:“苏紫嫣的医术真是奇怪,在我会医术后,她紧接着就会了。就是不知道下一次王爷发病的时候,她能不能用同样的针法为王爷施针。”

“因为她深爱本王,从不敢轻易出手,为了本王彻夜苦读医书,你与她比?不自量力!”

“是我不自量力,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苏桥说完,直接要开门走,她急着回左相府,就算是继续和他解释,说的再真诚感人肺腑,他也不会信的。

原主啊原主。

死了这条让他知道真相的心吧。

“急着走,是怕本王给你休书?”楚天夜的脸沉了下来。她打的好算盘!

苏桥站住了,面带几分怒意道:“你现在也可以将休书给我,我拿着休书现在就离开宁王府,绝对不会在宁王府多停留片刻。”

这样说,够清楚了吧?

“以退为进,以为本王猜不到你的算计?”楚天夜冷笑道,即便他现在看不到她的神色变化,也能猜到她现在定是双眼充满了算计。

越想越觉得厌恶。

苏桥无语至极的翻了个白眼,不论她怎么说,怎么做,他就是扭转不了根深蒂固的偏见。

“我说过,我也想离开宁王府,这不是算计,是我肺腑之言。我急着离开去左相府,是因为我的丫鬟被左相府的人无缘无故的带走了。”苏桥很想破口大骂,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休书没拿到,没必要将脸皮都撕破了。

这个人,一直想要杀了原主泄愤。

楚天夜有些意外,眉宇间闪过一抹异色,想起来了,这一整日她都在心平气和的和他解释,没有以前那种乞求恳求还有充满痴爱疯癫的样子。

见楚天夜没有再针锋相对,苏桥立即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时,书房里只残留下一丝丝淡淡的药香味。

左相府。

柴房里。

“啪!”

“啪啪啪!”

几个用了全力的耳光,丝毫不留情的全部挥打在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金钰脸上。

金钰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脸颊已经高高的肿起来,眼前冒着金星,“不是王妃,是二小姐自己跳下去的!不论……不论夫人怎么问,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可能冤枉王妃……”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奴婢!给你活路你不走,偏要找死是不是?惹怒了夫人,明日就将你卖到窑子里去!”陈嬷嬷又踹了几脚,怒骂道。

刘氏居高临下的有些厌恶的扫了金钰一眼,“还挺忠心的,陈嬷嬷,直接将她卖到窑子去吧。”

“平日里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今天就想不明白了?大小姐就是个狠毒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推二小姐?你只要在夫人和宁王面前说实话,夫人赏你几百两银子,将你嫁给一个好人家,这种好事你都能拒绝,是不是傻了?”陈嬷嬷又提点了几句。

只要不是个傻子,现在肯定能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了。

偏偏金钰死心眼,咬着牙含着泪摇头道:“不是王妃,不管你们怎么问,都不是王妃,夫人,让人打死我吧!”

别人可以污蔑王妃,但是她自小和王妃一起长大,看到王妃受了那么多苦,还被夫人二小姐冤枉陷害,她怎么能昧着良心背叛王妃?她宁可死,也不背叛!

刘氏震怒,“陈嬷嬷,将她双腿打断,再卖去窑子里!这种刁奴,不好好惩治,会坏了左相府的名声!”

“是,夫人!”

陈嬷嬷拿起一旁的木板子,提起来就要朝着金钰身上挥打过去。

重重的板子落在了金钰的身上。

“啊!”金钰紧咬着唇,眼前阵阵发黑。

快死了吗?

死了吧!

死了就解脱了!谁也不会再威胁她冤枉王妃了!

就在陈嬷嬷举着板子,再次要打下来时。

“住手!”

一道人影推开柴房门,冲了过来,抓住了陈嬷嬷的手。

刘氏见到来人时,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冷笑道:“还敢回来?是宁王将休书给你了?一个被休了的弃妇,也有脸回左相府?就不怕,你爹的脸面因为你丢光了?”

“大小姐,快放开老奴,老奴这是替你惩治恶奴,她在夫人面前也敢胡说八道,一定要好好惩治一下,到时候再回到大小姐身边伺候的话,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陈嬷嬷用力的拽自己的胳膊。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拽都拽不出来,还感觉自己的胳膊很没有力气。

“王妃……王妃……奴婢什么都没说,奴婢没有背叛王妃。”金钰睁开眼,视线有些迷糊的看着苏桥,用力的扯出一抹笑,想让王妃放心。

苏桥心头一酸,同时又充满了恨意,冷冷的盯着刘氏:“金钰是我的人,夫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她从宁王府带出来,这是哪里的规矩?”

“你的人?你已经被宁王休了,现在你还是左相府的大小姐,你的奴婢就是左相府的奴婢,我处置一个奴婢,还需要过问你?”刘氏面无表情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