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黎虽然贵为侍郎,日常除了上下朝和宫中有宴请之外,其他时候是不得擅自入宫的。

“你要进宫,为什么不来求我?。”

楚兮烟的身后传来一道阴沉的磁性嗓音。

她和沉香转头望去,容战擎掀开幕帘下了马车,抱着剑的敖天跟在他身后。

“给豫王请安。”

常黎对容战擎恭敬地说道。

他看都不看常黎一眼,径自走到楚兮烟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这女人不顾圣旨走出禁塔,现在胆敢私下勾搭别的男人,当他是死的吗?

楚兮烟没有和容战擎打招呼,主要是当着常黎的面,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男人。

常黎见她怔在原地,小心翼翼的问道,“楚姑娘既然认识豫王,为何不让他带你进宫呢?”

这书呆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呵呵。”楚兮烟冲着常黎皮笑肉不笑。

她带着沉香站在那里,容战擎走到她面前,“还不进去?”

现在的楚兮烟容貌大变,腿脚不瘸,压根没有人会把眼前貌美如仙的她和以前的瘸腿妖怪联想到一起。

“前面带路。”楚兮烟不客气的说道。

常黎完全没有想到楚兮烟居然会和容战擎相识,他以为她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已经有了意中人。

这豫王不是有了豫王妃和侧妃吗?

眼前的楚姑娘算什么,红颜知己吗?

沉香手上拎着一只猪篮,背上背着包袱,看上去像背井离乡,孤苦伶仃去投奔亲戚的孤苦丫鬟。

他们来到御书房,李达守在外面,见到容战擎带着楚兮烟前来,他吓得慌了心神,“王爷,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豫王妃得了狂犬病,怎么能来皇宫呢?”

楚兮烟盯着包扎的手腕,对着李达冷哼道,“别人说,你们就信?那我说你刚吃完屎,你问问别人信不信?”

她的吃屎论害的沉香一时没稳住,差点摔了拎在手上的竹篮子。

李达险些摔倒。

“豫王妃,你调侃老奴不打紧,可这御书房你进不得。”他把楚兮烟拦在外面,哪怕容战擎在场也不给薄面。

她算是看明白了,容战擎在皇宫里压根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太后驾到。”

御书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

容战擎拉着楚兮烟跪在地上迎接太后凤驾,她看到许久不见的孙子,心情甚是激动。

“豫王起身吧!”太后没有喊楚兮烟起身。

她只好继续跪在地上。

“皇祖母,她是楚兮烟。”容战擎和太后禀明眼前容貌大变样的人是他豫王府的女主人。

太后见到楚兮烟变了容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倒是变得出众多了。”太后淡淡地说道。

她朝着御书房走去,容战擎和楚兮烟没有跟进去,她转头说道,“还不快进来。”

“是,皇祖母。”

容战擎拉扯着楚兮烟的水袖,两人一前一后的跟在太后身后。

御书房里传来琵琶的弹奏声,悠扬致远,旋律动人。

“皇上倒是好情致,连豫王来了也不见。”太后带着容战擎和楚兮烟进入内殿。

太后对给了容战擎吃闭门羹的惠元帝没有一点好脸色相待。

当夏若妍见到楚兮烟,一下子蹙起了黛眉。

这个女人生的太漂亮,很容易夺走皇帝的目光。

“皇祖母,怎么是您来了。”惠元帝起身向太后问安。

李达上前一步,弓着身子说道,“回皇上,是老奴没来得及通报。”

眼前的几位都是主子,李达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得罪他们。

“皇帝,你对狂犬病的事知道多少?”

太后往前一坐,面朝着惠元帝。

楚兮烟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惠元帝一眼,容战擎正好挡在她面前,遮挡住了皇帝的视线。

“回皇祖母,关于狂犬病的事,朕略有耳闻。”惠元帝倒是没有推辞关于狂犬病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

太后朝着容战擎身后的楚兮烟望去,嗓音透着凌厉,“你还不快出来和皇上做个解释吗?”

“是,太后。”楚兮烟从容战擎身后出来,朝着惠元帝一拜,“皇上,关于狂犬病一事臣女有话要说。”

楚兮烟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惠元帝。

当他看清楚楚兮烟的真面目,透过眼睛能感受到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但具体在哪里见过,惠元帝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印象。

楚兮烟看到眼前的惠元帝,久久没有开口,容战擎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她这才回过神来。

夏若妍见楚兮烟见到惠元帝愣了神,觉得她是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这女人好手段。

“你是楚兮烟?”惠元帝这才了解她的真实身份。

他见过侯府的楚兮烟,明明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八怪,而且腿脚不便,眼前的她不但貌美如花,且腿脚灵便。

“回皇上,臣女的确是楚兮烟。”

她向惠元帝表明真实身份。

关于楚兮烟容貌有变的事惠元帝打算迟些再盘问她,当务之急他要搞清楚她说的狂犬病倒是是怎么回事?

“来呀!将豫王妃楚兮烟给朕拿下。”惠元帝当着容战擎的面要侍卫将她抓起来。

楚兮烟站在那里,不等反应过来,冲进了大批侍卫将她一举拿下。

容战擎见到她被侍卫擒获,抽出腰间的软剑,尖锐的剑尖指向他们。

“大胆,豫王府的人你们也敢动。”

他嗓音凌厉的对着侍卫喝道。

他确实恨楚兮烟,恨楚家害死了他的父皇和母后,可是惠元帝要把她拿下,这传出去他只会落下软糯无能的骂名。

“王爷,你先把剑收起来,皇上是位明君,他要我死,也得让我死的心服口服。”楚兮烟劝容战擎收起软剑,并且给惠元帝戴起了高帽。

太后见到楚兮烟极力劝阻容战擎,在脖子被侍卫的刀架住的同时还能如此冷静,是个胆大心细的奇女子。

容战擎收起了软剑,依然紧挨着楚兮烟,“皇上,关于狂犬病的事不妨听完她的话再行刑也不迟。”

他希望惠元帝听一听楚兮烟的说法。

楚兮烟知道容战擎想保护的不是她,而是夏婉桑,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尽心尽力。

“好,那朕就听你到底有什么话说。”惠元帝走到龙椅前坐下,对着楚兮烟投去震慑威严的目光。

她站在惠元帝面前,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想传召一个人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