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吧!”沉香瞧见楚兮烟身上的那套脏衣服,总觉得很是别扭。
楚兮烟想到刚和容战擎圆完房,初次带来的不舒适还没缓减,现在泡个热水澡能消除肌理的酸痛,再加上身上到处是血迹,有洁癖的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也好。”
楚兮烟朝着厢房走去,来到了屏风后。
沉香很快打来了热水,她往浴桶里倒上水,楚兮烟仔细思虑要适应陌生的环境,首先手里的有钱,还要有谋生的行当。
世界再怎么变,银子是少不了的东西。
“沉香,我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她靠着浴桶,闭着眼睛问道。
沉香掰着手指数了数,面露难色的说道,“不瞒郡主,你手里的钱全部拿去打赏下人了,和王爷成亲也没有陪嫁的嫁妆,连穿的衣服好些都变卖换了碎银子。”
“打住,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身无分文?”楚兮烟睁开双眸,直勾勾地望着一脸苦恼的沉香。
没想到她堂堂郡主会是个穷困潦倒的穷光蛋。
沉香轻轻颔首,双唇嗫嚅着,继而又道,“郡主,你如果需要钱的话,奴婢这里还有几十文。”
楚兮烟一听,不由发出冷笑声,不用问容战擎肯定没有给过月钱,这男人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竟然干着白嫖的行为,真令人不耻。
“你去找套男装来。”她打算出趟门,先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赚钱要看世道,摸一摸准没错。
沉香虽然不懂楚兮烟的想法,碍于她是主子也不敢过问,总觉得主子变了,不再似从前柔弱可欺,变得非常有主见,那副自信澎湃又潇洒恣意的做派,令人倍感欣慰。
“是,奴婢这就去。”
沉香连忙告退。
她出去后,楚兮烟实在是太累了,她靠着浴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研究基地,回到了她的实验室,想到自己的瘸腿以及脸上的烂疮,不知不觉的挑选起医疗用具。
“咿呀”。
厢房的门被推开,进门的沉香吵醒了睡着的楚兮烟。
她张开五指,刚才手里握过手术刀的触感十分真实,没想到竟是梦一场。
“郡主,衣服找来了。”沉香把男装放在桌上,朝着屏风走去。
楚兮烟已经出了浴桶正在穿衣服。
她走到梳妆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天哪,这张脸真的好丑陋,难怪容战擎会说恶心。这烂疮已经占据整张面孔,不过凑近了看,皮肤肌底还是不错的,粉嫩至极。
“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楚兮烟说道。
“郡主,你以往很怕黑,需要我守夜的。”
沉香没有离开,想留下来继续伺候她。
“阎罗王都不收我,现在的我不怕黑,有事我会喊你。”她想一个人静静,顺便看看脸上的烂疮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有人在旁边会干预她的自我治疗。
沉香见楚兮烟再三坚持,她没敢强行留下。
“那郡主有事喊我。”
“去吧!”楚兮烟看着她点点头。
等沉香离开后,楚兮烟打算起身,脚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她弯腰查看,发现脚边是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等她看清楚,发现竟然是梦中握过的手术刀,还有显微镜,以及各式各样的西药。
见鬼了,明明是一只小小地的布包,怎么能装下那么多的东西,而且这包外观看去和普通的布包一般无二。
难道说她的神识和肉体分离的临床试验导致产生了平行空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天助我也,能干老本行她就不愁没钱花。
楚兮烟坐在梳妆台前,戴上无菌手套,对着镜子查看脸上的烂疮,发现是面部清洁不及时导致疮越烂越深。
看样子得刮干净腐肉,再消毒,涂上她自己研制的生肌药膏,不出一晚上伤口就会收缩,脓一旦清理干净,就万事大吉。
她拿出手帕塞在嘴里,用于待会儿动刀剔腐肉减轻痛苦,不打麻药是面部神经哪怕是局部麻醉也会留下手术后遗症,和整容脸部僵硬是一个道理。
为了避免日后变成僵尸脸,她宁愿咬牙也不打麻药。
楚兮烟手握手术刀,对着镜子沉着冷静的一刀又一刀的剔除脸上腐肉,剔完后用纱布压住伤口,清理完污血,上完药将脸上的伤口包扎完毕,又用碘伏在脸部周围进行了消毒后续,避免细菌感染伤口,好在现在是寒冬,对于动手术恢复伤口大有益处。
处理完毕,她又盯着自己的瘸腿,用手摸了摸骨,发现这条腿并不难医治,是该死的庸医没有把她的骨头正位。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郡主已经歇下了,你请回吧。”沉香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趁着沉香说话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楚兮烟一手握住脚踝另外一手一用力,只听见厢房内响起“咔哒”的声音,她瘸腿的腿骨已经接上,只需要稍后她稍加针灸,腿脚就能行动自如。
“不是说那个贱人死了吗?本王倒要看看她是真死还是装死。”
门外是容战擎阴鸷的嗓音冷厉的道。
楚兮烟看到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不想耽误最佳的治疗时间,扯着嗓门喊道,“沉香,送王爷出去,让他养足精神明天好好当他的新郎官。”
沉香一听楚兮烟的话,心中一惊。
主子莫不是哀莫大于心死吧?这次居然同意王爷再娶。
容战擎原本想进门,听到楚兮烟的嗓音没了往日的柔弱,扬言要他好好当明天的新郎官,心中不由一阵恼怒,这女人现在连装都懒得装吗?果然居心叵测。
“贱人,你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本王没空陪你玩。”他磁性的嗓音冷冷地说道。
楚兮烟一向对他痴缠的很,今晚性情转变,容战擎只当她是耍花样,没做多想,不过听闻李嬷嬷说割颈自杀,现在没死成,他心里多少觉得遗憾。
瘸腿已经接上,她对着镜子处理脖子上的伤口,一切完事后她把医用工具重新放回到布包里。
再三确认,不放心的她又把布包放到了衣柜中。
正打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边,谁知道厢房的门被推开了。
“沉香,我不是要你去休息吗?”她穿着中衣背对着来人。
“楚兮烟,本王警告你,明天是本王娶亲的大喜之日,你最好安分守己,豫王妃的位置还是你的,否则,休怪我无情。”
一道冷厉的磁性嗓音从楚兮烟的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