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尧看着那份合约，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合约貌似是真的，可他依然不愿意相信。
“你以为我孙尧是唬大的吗？拿份假合约就敢和我抗衡？”
郑凡看着孙尧那副死鸭子嘴硬的姿态，只觉得一阵好笑。
他给高诚递了眼神，后者会意将电视机打开，孙氏集团易主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来。
好像全世界只有孙尧和宋玥不知道。
“噗通！”
孙尧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比。
一旁的宋玥心中五味杂成，她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绿了郑凡，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孙尧身上，以为可以换来荣华富贵。
没曾想，这个自己最为得意的选择，竟成了此生最大的败笔。
“郑凡，都是孙尧这个王八蛋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和他一起，就会让我活的很痛苦，我没得选啊！”
宋玥连哭带嚎的冲向郑凡，却被保镖轻松拦下。
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成了她和郑凡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可能，以前的郑凡最见不得自己哭！
她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郑凡，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出生入死这三年换来的一切，不就是想和我一起分享吗？”
“郑凡，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吗？还有...”
“行了。”
郑凡打断了她，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他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深邃如海。
“我本可以给你全世界最好的，可是现在的你不配了。”
说完转身，带着一众手下扛着钱箱离去。
身后传来宋玥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郑凡的打骂声。
郑凡走在前面身形如松。
欧阳泠看着那个背影心中存在了困惑，见人将要走远，赶紧追了上去。
...鼎盛金融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户，奢华的装饰。
郑凡坐在办公桌后面，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他看了对面的欧阳泠，刘东海二人，开口道。
“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的报酬等下我会安排高诚转给你们。”
刘东海点头道谢，欧阳泠却是双手抱怀，不爽的看着郑凡。
“难道不该向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样一出反转，让她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感到气愤。
自己身为对方的私人律师，居然被完全蒙在鼓里。
这要是传出去，丢死人了。
“你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郑凡站起身，俯瞰着城市的车水马龙，道：“你拒绝孙尧的1500万，确实具备职业道德，但是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会出现在雇主敌人的偷奸现场？”
安静了数秒，房间内都能听到空调吹风口发出的呼呼声。
一向清冷的欧阳泠，此时眼里出现了些许慌乱，随后目光不自觉的垂向地面。
“不想解释就算了吧，反正我对此并不意外，等下钱就会转到你账户，你可以离开了。“郑凡打破沉默。
神秘莫测，这是此刻欧阳泠对郑凡的直观感受。
这与她之前对郑凡的看法大相径庭，一个人该有怎样的经历，才能把自己隐藏的如此完美？
踌躇片刻，欧阳泠开口道：“当初我母亲病重，我才刚出校门，找工作四处碰壁，是他举荐我去的张大律师所。”
闻言，郑凡目光远眺，道：“这和我并没什么关系，高诚送客。”
高诚起身拉开门，对着欧阳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欧阳泠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她看向郑凡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心痛。
留下来！这是欧阳泠心底一直回响的声音。
“他只是给我介绍了工作，其他的什么没有，虽然他确实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但都被我拒绝了，我敢对天发誓！”欧阳泠举起两根手指，一脸认真。
“何况，我们的合同期是一年，这才几天就想赶我走，这是对我职业生涯的侮辱，我绝不允许！”
说完她双手扶住沙发扶手，用余光扫了门口的高诚一眼，生怕对方把她薅出去。
看着这一幕，高诚和刘东海不约而同的抿了抿嘴，眼下的情况不言自明。
见郑凡没什么反应，欧阳泠有些着急，“你和宋玥的离婚手续没走完之前，你都不能算是绝对的安全，何况当初签订的合同期是一年，你现在赶我走可是违约行为。”
又是数秒沉默，郑凡背着身，挥了挥手道：“那就等离婚手续走完吧，现在你可以先出去吗？”
“哦。”
欧阳泠下意识的回答，然后起身离开，与之前的清冷气质判若两人。
至少算是暂时留下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待人走后，屋内就剩下三人，郑凡回到位置上坐下，神色凝重。
“孙氏倒台，你们觉得最大的受害者是谁？”
刘东海不明所以，高诚想了片刻，小心回答道：“我觉得是我们，买了一个空壳公司，而且经过媒体发酵，孙氏集团的名声在商界彻底臭了，即使我们重新洗白也是徒劳一场。”
郑凡摇了摇头，“商人只注重利益，至于以前有过什么样的黑历史他们并不在乎，而且我觉得孙氏最近在西区中标的那几块地就很有价值，也不算是完全的空壳。”
高诚有些不解，“可是那几块地比较零碎，根本不成规模，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已经在售的别墅项目。”
“资本市场真正的法则就是资金可以操控一切，难道这一点你忘了？”
说到这里，郑凡笑了笑，看似暴发户的口吻，却是他的真切体会。
高诚会心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受害者是谁？”
郑凡什么话也没说，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新闻正在播报。
“据我台最新消息，此次孙氏集团被神秘财团收购的消息一放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先是传出孙尧与已婚女士有奸情，这也导致江孙两大家族的联姻计划失败，江氏集团受到舆论波及，股票下跌23％，江氏决定即日起明源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一职由二公子江昊担任，江颜降为业务部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