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的燃烧，委屈，不甘，憎恶，一切的一切涌上心头，在宋玥的脸上忽然化作了泪水，从眼眶之中滚滚滑落。
郑凡竟然敢这么说她，她的第一夜卖了多少钱？把她当成了什么？他凭什么敢这么说？他只不过是一条舔狗而已，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混蛋，大混蛋，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呜呜，废物！”
宋玥哭着大骂。
看她梨花带雨，一副心碎的样子，尽管郑凡心里清楚，她之所以哭，并不是因为伤心难过，只是不甘和愤怒而已，她打心底里就瞧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应该给她做一辈子的狗，呼来喝去，任由摆布。
如果有一天，你养的狗突然跳起来咬了你一口，原因只是你摸了别的狗头，你也会愤怒，也会痛得哭出来。
这就是宋玥心中的感觉，郑凡知道，但那一刻，看到她哭成那个样子，他还是心软了。
数年全身心的付出，没有任何怨言，一切的梦想都只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郑凡叹息的，是看着她，就看到了当年那个青春懵懂，朝气蓬勃的自己。
“你想好了再说吧，这个价，可以谈。”淡淡的说着，郑凡起身，往外面走。
出了这个门，过往种种，烟消云散。
对郑凡来说，区区一两百万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做这些事，一开始也只是因为心中的不甘和愤怒，但是数年漂泊，生死之间，他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有些事情一旦在心里想明白了，其实也就是那么大一回事儿。
如果要怨，之能怨宋玥没有那个眼力和福气，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难道真的让她走投无路，过得无比的凄惨？
怎么说也是自己过往的一部分，尽管已经是个肮脏的人了，但郑凡至少还是希望，肮脏的她外在能过得光鲜亮丽的，那样也不枉费他真心一场。
郑凡就这么走了，宋家三人也就看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方萍拉住宋玥道：“女儿你别哭，为了这样的废物不值得，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放弃打咱们房子的主意呀，你弟弟他还得靠着这个房子才能去上媳妇儿呢！”
宋玥闻言猛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自己都这么伤心了，她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还是房子和弟弟的婚事？
但转念一想，现在这套房子可值几百万，她当然不能放手，郑凡那个废物混蛋，凭什么敢那样跟她说话？她要让他后悔，让他知道，既然一开始做了舔狗了，就应该做到底！
离开了小区，郑凡心中还是很感叹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明明想通了，走的时候却还是留下了那样一句话。
或许听起来有点刺耳，但是也确实给宋玥留下了一点机会。
“唉，算了，就当是为自己那些年的青春做最后的祭奠吧，在怎么样，也是回不去的过往了。”
看着天空，叹息了一声，郑凡呢喃自语。
正说着话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刘东海打过来的。
当时和他交换衣服，后面让他顶替自己的身份，原本都只是临时性的决定，但是没想到的是，作为一个普通出租车司机的刘东海竟然把事情办得非常不错。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能力的人有很多，但是机会却不是眷顾了每一个人，职业身份，决定不要一个人的能力和品性，外在的条件，也不是根本。
宋玥长得好看，不也就那样？
心念一转，郑凡接起了电话，道：“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花了一千万，才让她答应做私人律师，我跟她说了，让她以后就来找你。”刘东海在电话里道。
闻言郑凡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张始终带着生人勿近表情的冰山女律师。
欧阳泠，名字都取得这么高端上档次的，能力也非常不错，倒是可以培养一下。
“办得不错，先就这样，我再联系你。”郑凡说着，正好手机上显示了未知号码，便挂断了刘东海的电话，直接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个高冷的声音道。
“德胜小区。”郑凡轻笑道，从声音来判断，正是欧阳泠，果然还是不改雷厉风行的性格。
“给你二十分钟，立刻到市中心的张大律师事务所楼下等我。”欧阳冷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接着对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连给郑凡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看了一下手机，郑凡轻笑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是一直都这么高傲霸道的吗？
想了一下，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市中心的张大律师事务所。
到了楼下，翻出了欧阳冷的电话打了过去道：“欧阳大律师，我已经到了，您人呢？”
“等着。”电话那头只有简短的两个字，然后就挂断了。
五分钟之后，欧阳冷高冷的身影出现在了律师楼的门口，看到了他之后，径直走了过来。
“跟我走，别说话，别回头，不要跟得太紧，注意你的身份！”
又是注意身份，看来在这世上，以貌取人果然是常态呀，郑凡心里一笑。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距离律师楼较远的一家咖啡馆前面，欧阳冷直接进去，郑凡看了一眼，其实在律师楼楼下就有一家商务咖啡馆，而她偏偏要舍近求远走这么远，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
再咖啡馆最里面的座位坐了下来，欧阳泠面无表情的说道：“刘先生跟你说清楚了吧？以后每逢周一三五你开车来接我，去刘先生公司，解决所有的法务问题。”
“欧阳大律师，不对吧，刘叔跟我说的，好像跟你说的这个，有点儿出入。”郑凡面带笑容的说道，“他说，以后你就跟着我来着。”
欧阳泠眼睛一眯，高傲道：“那不可能，我是张大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怎么可能跟着你。”
“可是那一千万你收了不是？”郑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