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苒娇羞着脸,一席粉色的及地长裙,优雅又微急地迎上前。
时黎川,“怎么等在门口。”
心苒不好意思,“其实很多宾客还没来,来的我也不认识,叶夫人和苏伯伯招呼着,我觉得闷,就出来等你。”
“下次不用等。”
时黎川淡淡一句,走进旋转门。
心苒微恼,跟上。
宴会厅灯光璀璨。
很多人看到时黎川和心苒一起进来,还以为两人好事更近,都笑着上前夸赞,“时总,心苒小姐和馨儿小姐一样端庄美丽,您再次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啊。”
时黎川眉色不见喜怒,只冷冷一个尾音,“可喜可贺?”
只一个升调,让众人面色一白。
完了,说错话了,这声恭喜若细推,不就是在咒陆馨儿死得好,给心苒腾了位置吗?
“时、时总,我、我们刚刚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是想说,说……”
说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而时黎川已经冷冷转身。
“心苒小姐,时总是不是生气了,你赶紧追上去,替我们说说好话。”
“是啊,可千万别让时总怪罪我们,我们也就是想说人死不能复生,但你出现了,解了时总的相思之苦嘛。”
“对对,我们只是想祝福你和时总,你可千万别让时总多想。”
一番话,显然就是把心苒当成了第二个陆馨儿。
极尽谄媚,极尽抬高。
心苒唇角勾笑,她对这些话自然也是爱听的,可她亦知道,自己在时黎川眼里,其实半点分量都没有。
所以,她必须让这些话成真。
含着笑,心苒对着众人道,“各位放心,黎川不会怪罪你们的,我这就去找他。”
说着转身,仿佛自己真的能凭只言片语左右时黎川的心一样。
“时总,等下叶夫人要我上台说点话,我有些紧张,你说我等下说什么好?”
心苒再次走到时黎川面前,嗓音娇柔,问。
时黎川眉色清淡,“随你。”
“嗯,那我就随便说说。”心苒佯装紧张地摁着胸口,又抬手招来服务生。
服务生的酒盘里,有香槟、红酒、朗姆酒、还有白兰地。
心苒问,“时总,你喝什么?”
时黎川随手执起一杯红酒。
心苒拿了杯朗姆酒,然后朝服务生说了声谢谢。
服务生离开。
心苒抿了口酒,笑,“我不大会喝酒,但这个朗姆酒蛮甜的,很好喝。”
时黎川嗓音淡漠,“馨儿喜欢喝香槟。”
心苒僵了下。
时黎川抿了口红酒,没再看她。
心苒脸色更加僵,她的指尖隐隐用力,若是再用力,可能就会把纤细的杯柄捏断。
为什么时黎川总是三句不离陆馨儿,明明那个傲慢女已经死了!
她是心苒、心苒!
她心头气恼,可又很快勾唇。
她盯着时黎川淡淡抿酒的侧颜。
那般英俊,那般迷人,就连他随手轻捏酒杯的五指都那么好看。
而最好的是什么呢,是那杯酒……
那酒里,已经由叶芷姗事先下了药。
而这药,不烈不浓,却能恰到好处地随着酒精进入血液,一点点地发挥作用。
然后,再过三小时,差不多宴会结束的时候,时黎川才会觉得身体微热。
而到时,她只要趁势和时黎川一起坐车回家,再假装照顾醉酒的时黎川,那这床事,不就水到渠成了么?
而一想到那些旖旎画面,心苒就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另一头。
安梓夏和郁南烟坐在时西延的保时捷内。
郁南烟倾身朝着驾驶座上的时西延道,“二表哥,你要请我和梓夏吃什么。”
时西延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搭着手刹,笑问,“你们想吃什么。”
郁南烟歪着脑袋,“我今天想吃海鲜,因为你的最后一幅画是海,嘿嘿。”
时西延打转方向盘,“那就去帝爵酒店吧。”
“好啊。”
郁南烟点头,又转首问安梓夏,“对了梓夏,你吃海鲜吗?没有海鲜过敏这种忧郁的事吧?”
安梓夏摇头,“没有,我只对芒果过敏。”
“啊,我也是耶。”
郁南烟好像找到了盟友,一脸吐槽,“可是我最喜欢的水果就是芒果,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就先备好药,然后小小心地吃半个。”
安梓夏一脸惊。
时西延则是语气陡变,“南烟,你偷吃芒果?”
“额,我说漏嘴了。”
郁南烟赶忙苦着脸打马虎眼,“哎呀,都说了很少非常少,顶多一个月一次。”
“你忘了你之前芒果过敏差点休克?”时西延一脸严肃,嗓音也有些严厉。
“那是量多,量小顶多脸上长疹子。”
“一口都不许吃。”
那她宁愿长疹子。
郁南烟心头嘀咕,但嘴上连连允诺,“好啦,我保证以后都不吃。”
安梓夏笑,她突然觉得郁南烟很可爱,而时西延,面上散漫不羁,但对亲人朋友,却是很好。
很快,车子开到了帝爵酒店。
这里是帝都最豪华的酒店,七星级的标准。
顶级的美食和服务是它的特色。
而它最令人称道的就是海鲜。
每天从世界各地空运来的海鲜,当日做当日卖,绝不会放到第二天。
餐厅在三楼。
时西延点了帝皇蟹、澳洲龙虾、法国生蚝、刺身拼盘、还有蔬果沙拉和提拉米苏等甜品小食。
这应该是安梓夏这辈子吃过最昂贵的一顿饭了。
几乎可以抵上她两个月的房租。
安梓夏有些咂舌。
用餐快结束时,安梓夏去了趟洗手间,只是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清洁女工正在拖地。
安梓夏愣了愣。
清洁女工闻声抬眸,赶忙道,“小姐,你要上洗手间的话,就去楼上吧,刚一位客人补妆,不小心把香水瓶掉地上了,虽然碎玻璃我已经扫了,但可能还是有点碎渣子。”
原来是香水瓶碎了,难怪空气里有一股浓烈的香气。
“好的。”
安梓夏转身上楼。
四楼应该是宴会厅。
安梓夏刚出电梯就看到一块指示牌,上面标注着不同方向,去往不同的宴会厅。
她对那些宴会厅是怎么分布的并不在意,她只想找洗手间。
她以为四楼的洗手间位置,应该和三楼的一样,是在西侧,但她朝着西侧走,竟然是通往后厨房的。
而边上只有一扇不知道进到哪个宴会厅的侧门。
门扉微微敞开着,恰好有个服务生站在那里,见安梓夏在门外徘徊,就从侧门走出,礼貌问,“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安梓夏赶忙道,“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哦,这里的洗手间是在东侧和南侧各有一个。”
“好的谢谢。”
“不客气。”
服务生重新走进宴会厅。
安梓夏也转身,可没走几步,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