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没听到,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认识。”琅无疆淡漠的脸上,泛起些许戏虐的味道。

“不认识?很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们认识认识。”

唰——怒极反笑间,刘天刚慢慢拔出了背后的宽背钢刀。

刀口雪亮,刀身漆黑泛红。

望之,令人心颤。

这,赫然是一口染血无数的凶兵。

看到这口刀,琅无疆淡漠的眸子,慢慢泛起些许令人心悸的杀意。

在南疆,这等凶兵并不少见,毕竟战场厮杀,除了战机呼啸、枪炮齐鸣,还有很多看不到的近身肉搏、兵刃交加。

日积月累之下,常染敌血的兵刃,自然变得暗红,煞气四溢。

可在这内地,哪来的敌寇?

那就只有一条,国民的血。

堂堂七尺男儿,不思上阵杀敌,反而在内地作威作福,残杀国民。

这种人,该死!

铁手也是怒意翻滚,虎目杀意暴虐,“啰嗦,动手吧!”

“找死!”

虽然铁手身上的煞气,让刘天刚倍感不安,但作威作福惯了的他,何曾被人如此无视?

怒吼间,刘天刚手里的宽背钢刀,带着阵阵令人心颤的呼啸声,朝着铁手的肩膀砍了过去。

这一次,他要虐杀,他要让他的名字,再次成为枫城的魔咒。

看着不闪不避、朝着刀口抓过来的铁手,刘天刚不屑冷哼间,刀锋一转,就朝着铁手的手腕,削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铁手眼底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不好!

刘天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大感不妙。

可不等他变招,铁手的手,就已经扣在了他的刀背上。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跟随他二十年的宽背钢刀,应声而断。

“这怎么可能?”

看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的半截钢刀,再看看铁手那乌中泛青、宛若钢铁的双手。

一道闪电,陡然划过刘天刚的脑海。

碎金断玉,乌金铁手。

想及那个威震南疆的传说,刘天刚猛地一哆嗦,头皮发麻地盯着铁手,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铁手戏虐道。

“不可能。”刘天刚失声惊呼,“铁手大人,常年驻守南疆,护卫镇南侯,寸步不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你算什么东西,我去哪,还需要向你汇报?”铁手语气爆裂,杀气四溢。

“如果你是铁手大人,那他……他岂不是绝代战神……镇……镇南侯?”

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琅无疆,刘天刚顿时汗毛倒竖,面白如纸。

当啷!

刘天刚手里的半截钢刀陡然坠落。

紧接着,刘天刚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哀嚎,“侯爷饶命啊!”

“刘天刚,男,四十二岁,出身枫城红叶村。23岁时,因骚扰师妹被逐出武馆,而怀恨在心。重阳节时,趁馆主一家喝醉之后,侵犯师妹,并虐杀馆主一家7口。被人发现后,杀人灭口。24岁时,虐杀武馆馆主海外归来的长子,并袭杀枫城地下世界第一好手狂刀,自此一举成名。”

“此后十八年,累计犯案48起,其中为钱杀人36起,一时兴起杀人12起,总计杀人113人,虐杀妇女47人。”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竟然可以一路护持你到现在?”

听着琅无疆越来越冷的声音,刘天刚直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琅无疆就把他查了个底朝天,这能量、这权势,让他如何不恐,如何不慌?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我发誓,我此后肯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侯爷,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刘天刚跪在地上,磕头不断。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地面上就多了一滩血迹。

“你没听懂我的话?”琅无疆的声音骤然变冷,冷得好似三九寒风,森寒彻骨。

“侯……侯爷,我不敢说,也不能说,否则就是一个死。侯爷,求求您,饶了我吧!”刘天刚连连求饶。

“说了,你不一定会死。不说,你现在就得死。”琅无疆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刘天刚。

磅礴如海的压力,让刘天刚难以起身,冷汗汇聚成流,浸湿地面。

“侯……侯爷,您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吗?”

刘天刚的声音阵阵发颤,好似恐惧,又好似其他。

“有没有活路,看你自己如何把握。”琅无疆冷漠道。

“侯爷,您……您……”颤颤发抖间,刘天刚好似承受不住压力,慢慢趴了下去,可就在他的头再次触及地面的刹那,猛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朝着琅无疆就扣动了扳机,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嘶吼,“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不给我活路?死吧,给我去死……”

刘天刚发了疯地扣扳机,谁想手枪却毫无反应。

惶恐间,刘天刚朝着手枪看去,只见自己的食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齐根斩断,掉在了琅无疆脚边。

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刘天刚全身。

他刚想继续求饶,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力气。

砰!

一头栽倒在地的刘天刚,看着不知何时刺穿自己心脏的军刀,眼前慢慢陷入了黑暗,“侯……侯爷……”

“将军。”

铁手抬脚将刘天刚的尸体踹飞,随即“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若非自家将军战力通天,瞬间斩杀刘天刚,否则刚才那一下,可就栽了。

“此事不怪你。”琅无疆目光冷漠地看着铁手,“但是,下不为例,毕竟并不是谁都有我这般战力,我的意思你懂?”

“将军,属下发誓,若有下次,属下自裁。”

铁手低头看着刘天刚的尸体,眼底凶光大冒。

“自裁?”

砰!

琅无疆陡然暴怒,抬脚将铁手踹翻在地,怒声吼道:“铁手,你以为我是因为自己陷入危机,而迁怒于你?”

“将军,我……”铁手。

“闭嘴!”琅无疆怒吼间,看向铁手的目光有些失望,还有些痛心,“铁手,我告诉你,你的命,除了你自己之外,只属于帝国。为国流血流汗,光荣;为国战死沙场,自豪。可如果,因为你一时疏忽,让自家战士乃至帝国陷入绝境,你百死难赎其罪,懂?”琅无疆。

“属下,知错。”

铁手看着琅无疆,眼眶微红。

因为刚才误会将军,因为将军的指点,更因为自身的使命。

“好了,起来吧。”

琅无疆摆了摆手,然后伸出三根手指,“三件事,第一,今天这些人,无罪者送医院,有罪者,于赵家门口铸京观,钢铁为碑书其罪。至于赵山林,我要他活着,爷爷出殡之日,我还要他披麻戴孝!”

“是!”

铁手朗声领命间,汗毛倒数。

之前,他们立京观,那是在南疆,那是外族。

现在,这可是国内,还是同族。

将军,这是要捅破天啊!

不过,身为琅无疆的铁杆死忠,别说立京观,就算是琅无疆要屠了整个枫城,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第二。”

琅无疆伸出第二根手指,“查,刘天刚之事,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

“是。”

“第三,抽调南疆铁卫36人,组建亲兵卫队,即刻动身,来枫城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