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畏惧陆子琛的警告,车子没停留多久,重新发动引擎离开了唐宅外面。
正在清扫庭院的佣人见到他离开,匆匆忙忙跑去禀报唐学礼和江衍书。
“少爷,阿书少爷。”
佣人是以前唐宅工作过的,对于江衍书始终保持着以前的称谓、
虽然他不是唐家人,可是在唐家佣人的心目中,他也是唐家的少爷。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江衍书慵懒的靠在那里,抬眸睨着佣人。
佣人低了低头,“刚才我看到陆家的凌翔来过。”
“他来过?”
唐学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凌翔来干什么呢?既然来了为什么又不进来呢?
“你为什么不通报?”
江衍书赶忙正襟危坐,面色凝重的发问。
“他只是把车子停在那里,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佣人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江衍书对佣人摆摆手,客厅又剩下了唐学礼和他。
“依你所见,他是不是有可疑?”江衍书抬眸,斜睨着身旁的唐学礼。
他轻轻颔首,面无表情的陷入了沉思,“难道是陆佑麟有事?”
“除了他,我看也没别的了。”
江衍书也认同唐学礼的意见。
“那你得找个时间和他联系一番。”
“知道了。”
江衍书的眼神微微一眯,目光微寒。
是夜。
唐若初还在庭院里不停的挖掘,陆子琛站在厨房的窗前,这个角落正好能看到她的所有动作。
林雨柔下楼帮陆佑麟来泡奶粉,照顾宝宝的事她从不假手于人。
陆子琛的命令,她向来不敢违背。
“阿琛,怎么还不睡?”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旁。
“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花样。”
陆子琛冷冷地说道,嗓音低沉。
“那我先上去照顾宝宝,你也早点休息。”
她临走前瞥了一眼窗外的那一抹身影。
唐若初,你真碍眼啊。
明明两年前本该死,却又回来了。
“嗯。”
陆子琛冷哼道。
在林雨柔看来,陆子琛这两年来对任何事都是淡淡地,冷冷地态度,能引起他注意的那个存在始终只有唐若初。
陆子琛看到庭院里的身形晃了晃,她明显已经体力虚脱。
他咬了咬牙,人走出了厨房。
月光下,唐若初像个不辞辛劳的劳作者,正在埋头苦干。
陆子琛缓步走近,颀长的身形被月光拉长,银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覆着一层冷肃。
“唐学礼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还做了手术,你难道不想见见他?”
他的嗓音透着磁性。
唐若初正在挖掘的动作,因为陆子琛的那句话而停顿了。
他的黑眸直直地睨着她停止的那双手,视线变得凌厉。
“我知道你在装,也知道你什么都能听懂,逃了两年还没够吗?”陆子琛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拽起。
他的双手抓着她的双臂,强迫她面朝着他而立,他身上那强大的气场迫使她不得不低头。
陆子琛有多可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见唐学礼,还有别忘了别墅里那个小的还需要你。”他将唐若初扯到面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月光下,她经过两年养到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是那么的美。
她虽然恢复了从前的美貌,却始终没有恢复从前的精神。
唐若初那双空洞的眼里透着绝望,“你是囚不住我的。”
“那你可以试试。”
陆子琛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你儿子,我不在乎。”唐若初露出一抹凄楚的冷笑,“你没做过DNA检测吗?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你儿子。”
她知道陆子琛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
可是她手里没有刀,能够伤那个男人的自尊的只有恶毒的语言。
“你给我闭嘴。”
陆子琛抓着她手臂的动作用了几分力道。
唐若初尽管痛的蹙起了眉,可嘴里依然不吭一声。
“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也懒得再装。”
她漠然的开了口,一点也不在乎他是否会发怒。
陆子琛将她用力的推开,唐若初一时没反应过来,人摔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最擅长装模作样,从以前就是。”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用轻蔑的眼神藐视她。
唐若初蹲了一整天确实也累了,此时倒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陆子琛,别总是自欺欺人,你囚着我根本没有任何意思。”
“别忘了你双亲的骨灰还捏在我的手里。”
“他们都死了,我要骨灰干什么?你随便。”
陆子琛怎么也没有想到,对于唐若初而言,所有人她都可以抛却了,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她,那么这个女人他确实留不住了。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阴鸷的冷眸睨着坐在地上的她,嗓音阴沉透着骇人的冷意。
“既然我哥哥还活着,那么我已经了无牵挂。”唐若初从地上站起来,她瘸着腿站在他面前,“陆子琛,我欠你的已经还了,也还清了。我接下来的人生你无权干涉。”
“你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和我抗衡?”
陆子琛英俊的俊庞绷直,愠怒的咬着牙低吼道。
“正因为我什么也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
唐若初依然不肯妥协。
这里没有她的位置了,这个男人的心里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留下来又何苦呢?
离开,她才能有新的开始。
至于她的宝宝……陆子琛给不了爱,可是不会短了优渥的生活,比跟着她强多了。
爱是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唯有活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没想到唐若初竟然变得什么也不在乎。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会给你开门。”陆子琛拽着她往别墅走。
唐若初没有反抗,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休息了。
而且她最不愿意吵醒的两个人就是林雨柔和陆佑麟。
被陆子琛强行带上楼,她进了卧室,却怎么也不肯靠近那张床。
当年,她是怎么怀孕,怎么生的陆佑麟,记忆犹新。
“去把自己洗干净。”
陆子琛坐在沙发上,黑眸睨着她。
“我迟早要走,洗不洗与你无关。”
唐若初一脸倔强的和他周旋到底。
“想囚着你,我有一百种方法,你可以试着挑战。”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怒火从心底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