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台下已是人声鼎沸，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属于真体境的力量。
十四岁的真体境，可怕至极，都说莫水寒盖世天资，亲眼所见后竟比想象中的还好可怕。
台下的莫天赐神色暗淡，可笑他还想着人家不敢应战，怕是自己不配当他的对手吧。
莫水寒啊莫水寒，既然生在莫家，终究只能活在他的光芒之下。
其实，崇拜他的人居多，不少妙龄少女已经对莫水寒芳心暗许了，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谁人不爱呢。
主席台上，莫天赐的父亲虽然叹惋，但还是对莫庭宇贺道：
“二哥，水寒这孩子太出色了，说不定将来有望冲击那个层次，那我们莫家岂不…跻身古族一列了，哈哈哈，痛快…”
莫庭宇开怀一笑，莫水寒突破真体境的事，只有他和身为族长的莫楚歌知晓，其他人都只是隐隐揣测罢了。
而今日一战，完全坐实了这个传言，这还得多亏了莫小天。
“莫氏子弟，再无人能出其右。”一些天才自愧不如的叹道。
“不，不只是我莫家，林家，白家，公孙家…十四岁的真体境，怕都寻不出一人来。”
莫水寒，此刻独领风骚，那些所谓的天才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莫氏双壁也罢，他莫水寒才是全场最耀眼的。
然而他并不在意，都是些虚名罢了，他弾了弾身上的烟尘，只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目光没有挪开半分，淡淡的道。
“剩下的，就一起上吧，我既然出手了，就没想过退场。”
他的声音很轻，不带任何声色，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势，无形中有着让人难以直面的威慑力。
台下一片寂然，他们面面相觑，在座的弟子修为全在真体境之下，挑战莫水寒…不过是自讨无趣而已。
他们心中，已经共同默认他就是武试第一了，也是这一辈中天赋和实力都是最出色的弟子，没人能够动摇。
莫少卿搀扶着胖子回到了位置上，他只是有些虚脱了而已，身体并无大碍。
随后一旁的莫怜月哼了一句：
“水寒阿哥在云溪宗的时候，就是灵凡境无敌，后来破入了真体，宗门才许我们回来一趟。水寒阿哥，是我见过最出色的术士。”
听了莫怜月的话，莫少卿有意抬了抬头，面无表情，“是么？”
莫怜月顿觉这样说有些不妥，随撇了撇嘴，忙解释着：
“阿哥，别这样嘛，你是怜月见过最好看的哥哥。”
莫少卿柔柔的笑了，在主试人即将宣布莫水寒武试第一之际，他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折纸扇，轻轻甩开。
“还有我呢！”
莫少卿的声音很清盈，犹如翠竹，众人侧目，发现这声音竟和莫小天来自同一个方向。
只是这个人却不再是莫小天，而是之前文试赢得满堂羡彩的熟悉人儿。
众人狠狠的擦亮眼睛，不太相信眼前所见。
若离术悄然施展，莫少卿心念一动就闪烁着身影，风驰电挚般出现在演武台上。
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错愕了众人的眼球，心中翻起了巨浪。
“莫少卿…大才子怎么…会这么诡异的身法，他会法术？”
不只是那些看客，就连莫水寒、莫怜月乃至他的至亲莫楚歌，都瞪大了双眼。
几位族老也是一头雾水，莫少卿身上没有灵力波动，但是这身法之玄妙，远在诸多术法之上。
如果说莫水寒的强大震住了所有人，那么今日这一系列的惊喜中，当属莫少卿的身法最让人不可思议，而且他还要挑战弟一天才莫水寒。
如此看来，这次青选还真是精彩纷呈啊。文试第一居然来争武试第一，莫非他妄图想夺下文武双冠不成？
“水寒，你我有三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冷面孤傲！”
莫少卿和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显得很平静，没有任何灵力侧漏。
“你不也是么？自恃才情，怎么？你开窍了？”
莫水寒抬了抬袖手，一丝旧情义涌上心头，直至想到那个画面，他才定了定神。
两人如此对峙，莫怜月看得极为不安，手心捏了一把汗，她了解莫水寒，也更了解莫少卿。
她深知，这一战在所难免，只是莫少卿拿什么来战？
主席台上的莫楚歌也是一脸焦急，他凭借高深的修为逼音成线，只有莫少卿一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不可意气用事，快回来！”
莫少卿只是有意回了父亲一眼，就向着莫水寒伸出左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什么是开窍？或许这夺了这武试第一，便是开窍吧！”
“我知你素来隐敛，既然站了出来，莫非你也突破真体境？”
莫水寒觉得这不大可能，但也不是不可能。
在莫家这一辈人当中，能让他有压迫感的，恐怕就是眼前的莫少卿了吧，但是看他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不应该达到那个层次才对。
谁知莫少卿只是摇了摇头，慢步走向莫水寒，将手里的折纸扇横在眼前：
“可还记得此物？”说着还扬了扬扇面，露出了上面的字。
莫水寒眼角微颤，伸了伸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别过身去，不愿再看莫少卿手里的折纸扇。
因为上面写着的“水寒”二字，令他思绪万千，触景生情。
接着莫少卿才娓娓道来：“曾几时鲜衣怒马，互赠草书折纸扇，不知你手上的那把，可否还在？”
莫水寒神色微促，背对着莫少卿的时候，不觉咽了咽口水，像是有些愧意。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变回一贯的冷冽姿态。
他飘然回身，一手迅疾的抓向莫少卿手里的折纸扇，还冷哼了句：
“拿过来，你不配持有它！”
莫少卿踏着鬼影迷踪，轻易的侧了过去，随将手里的折纸扇收起，浅含怒意道：
“你说我不配，那就当我不配吧，不过想要扇子，你得拿来换！”
“哼，少卿！那我便试试你这几年长进了多少！”莫水寒疾步生风，轻灵落地就是一掌，另一只手凝了一记拳芒。
莫少卿眼光犀利，哼，来得正好。那迅如闪雷的手掌在莫少卿眼里，路迹格外清晰，旋即左手横击，接下了莫水寒的一掌。
不料那看似轻飘的一掌，落在莫少卿手上时竟藏着一股内力，震得他的手臂发麻，稍稍调气才恢复过来。
好家伙，这就是真体境的威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