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叫吴帆,是林若雨大学时的同学,曾经追了她两年多,她都没有答应。毕业后,林若雨回了家,吴帆也回了南方。据说他们家开着一个造纺织配件的工厂。前段时间,林若雨管辖的一个纺织厂要对设备进行换代升级,她在去正常察看的时候,碰到了来工厂送配件的吴帆。
因为林若雨没有给他联系方式,从那次见面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现在,他们在华云市设立了一个销售部,所以,就通过纺织厂的关系,找到了公司。他说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吴帆相貌堂堂,开着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红色奔驰,站立在林若雨面前:“咱们这么多年没见,就不能去喝杯咖啡,好好聊聊吗?”
“不能。我现在要回家,等有时间好吗?”林若雨说。
吴帆就拉住了她的手:“若雨,我一只没有谈女朋友,我想等我真正发达的时候,再来找你。可是自从上次见面后,我对你的思念化成了汹汹烈火。若雨,上车吧,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吴帆,我已经结婚了,我们没有那种可能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林若雨有点可怜兮兮的求他。
“你那也叫婚姻?是包办的,是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废物,是个不要脸的混混,是个让你养着的软饭男。我来到这里一打听,差不多都知道这么个上门女婿。我还知道,你并不待见他,一直都不理他,不让他近身。若雨,我来了,你赶快和他离婚,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吧。”吴帆说着,就又拉她上自己的车。
廖无常听了个明白,推着自行车就插在了他们中间,前车轮子撞着他的胳膊,他不得已松了手。廖无常的交通工具是一辆破自行车,穿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这与吴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吴帆怒斥道:“你这叫花子,往哪里钻?”
廖无常早已经是满腔愤怒了:“你是谁,挡我的路?拉拉扯扯的,你才人渣、才是不要脸的窝囊废!”
林若雨一听廖无常的火气不小,就说:“无常,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吴帆。”然后对吴帆说:“吴帆,他就是我老公廖无常。”
吴帆一惊,说:“都说你老公是个入赘的废物,想不到会这么废物。”说着,还捂着鼻子笑了起来。
廖无常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扔,伸出手就薅住他的白衬衫的衣领:“你再敢说一句废物,我就先把你废了!”
林若雨喊道:“无常,住手!吴帆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不得无理!”等廖无常松开手,若雨对吴帆说:“你走吧,我也回家了。”
好不容易见到林若雨,吴帆也不想弄的不愉快,就上了他的红色奔驰。林若雨上车后,就先走了。吴帆从车窗里说道:“名不虚传,没有文化,也没有教养,真不配若雨。你除了会耍横,还有什么?骑辆破自行车,还招摇过市,对的起这个世界吗?”
廖无常扶起自行车,说道:“穷人最不怕的就是拼命,再让我碰见一次你跟若雨拉拉扯扯的,我就掐断你的手腕!”说完,坐在自行车座上,就去追若雨了。
林若雨提着个西瓜站在楼梯口,等廖无常过来,把西瓜递在他手里,她转身往上走。廖无常没动,站在那里想等她上去他再上,若雨驻足,说:“走呀!”他这才蹬蹬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上楼,进门,林禄已经睡了,唐静芝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抬头一看林若雨和廖无常一块进来的,就说道:“无常,你吃完饭就跑出去了,餐桌还没有收拾那。”
廖无常把西瓜放在水池里,就去收拾碗筷了,若雨说:“妈,无常去接我了,收拾餐桌和刷洗碗筷,还给他留着,你可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要吃要喝,可都是咱们家的。他既然不愿意走,就当我们雇了个保姆吧。”
“雇个保姆还要好几千块钱那,咱们给人家一分钱了?”若雨说。
“不给他钱还赖着不走那,如果给他钱,就更成了二百五的膏药。若雨,就这么几步路,用得着他骑个破自行车去接你呀?真是没脸没皮,你看看马路上像他这样的小伙子,还有骑自行车的吗?”
“妈,他锻炼身体,又不妨碍谁,随他吧。不过,今天晚上还多亏了他,不然,就被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拉去喝咖啡了。”
“大学同学,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若雨要去切西瓜,唐静芝一把拉住了她,问楠-彤学的情况,西瓜让廖无常收拾完了再切。若雨就说:“他叫吴帆,家里是开工厂的,现在在咱们市开了个销售服务部,卖配件和售后服务。情况就是这些,你满意了吧。”说完,就去把西瓜洗干净,切好端进了客厅。
唐静芝拿起一块就吃,廖无常洗涮完过来后,若雨选了块大的:“无常,快吃。”
廖无常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伸手接了过来。两年了,这是若雨第一次拿东西给他吃,他喉咙有些哽咽,接着低头啃起了西瓜。
唐静芝啃完一块,对若雨说:“若雨,有机会把这个叫吴帆的叫到家里来,我看看。家里开工厂,家境一定错不了,如果人也诚实可靠,妈同意你和他交往。”
“妈,你啥意思,我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还干嘛跟人家交往?”
“若雨,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说着,瞥了廖无常一眼。
廖无常就跟没有听见似的,啃完一块西瓜就去洗了一下,回房间了。他躺在沙发上,双手垫在后脑勺上,想着心事。
林若雨进屋,见房间里黑乎乎的,就说:“怎么连灯也不开?”便伸手按亮了大灯。她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去洗澡了。很快回来,浴液的香味掺和着她的体香,柔柔地钻进了他的鼻孔,又沁入心脾,顿感一阵心旷神怡,激情澎湃。但是,他闭着眼睛,麻木了一般,一动也不动。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受,习惯了这种折磨。他不敢睁眼,担心会把积蓄了两年的情感瞬间崩溃,那可真会像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若雨要用吹风机吹头发,不知怎么弄的,不小心掉在了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她还没有怎么着那,妈妈大喊着就跑了过来:“若雨,怎么了?是不是廖无常要欺负你?”接着就推开了门。
“妈,是吹风机掉地上了。”若雨说。
妈妈看了看老老实实睡在沙发上的廖无常一眼,压低声音说:“若雨,他和你在一个房间里,我老是不放心。让他去小卧室多好。”
“他躺倒就呼呼大睡,我习惯了,他不在我还睡不着了。”说着,关上门,并且还闩了插销。
若雨吹完头发刚上床,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奶奶的号码,就立即接听了,接着传来了奶奶有些沙哑的声音:“若雨,你为我们林家做出了重要贡献,劳苦功高,奶奶想给你放两天假,好好的休息一下。”
“奶奶,明天魏总要去公司考察,我不能休息。”
“奶奶经过慎重考虑,觉的这么一项大工程,你还没有经验,也缺乏锻炼,还是有林鹏负责比较好。等你成长起来,再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奶奶说完,没等若雨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若雨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简直就是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