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明明清楚的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却捕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因此才突然停止了跳楼的动作,转而向身后发起攻击。

不管身后是否有人,攻其不备,便可先抢了先机。

然而她掷出去的暗器去却没有伤到任何人,而是直接穿过空气,于半空中坠落。

没人?看着身后空旷无人的屋顶,虞若溪先是疑惑的微蹙眉头,而后浑身充满了防备的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在九玄大陆,闻其声近在咫尺,而又不见其形,又能不让人察其息者,要么是羽玄境界以上的的修真高手,要么便是练就龟息功的气盟中人。

羽玄境界的高手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即便是与之仅有一步之遥的火玄巅峰期的修真者在此也无法觉察出对方的气息,而虞若溪仅仅是水玄初期的修真者,自然无法察觉对方的气息,而练了龟息功的气盟中人亦可隐匿自己的气息,让人无法察觉。

如果是后者,虞若溪暂且不必惊慌,气盟中人虽然可以隐藏气息,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循其形迹。但如果是前者的话,恐怕只能靠运气,采用瞎猫碰上死耗子般的方法来寻找对方的行迹了。

但虞若溪本就是惜命之人,自是不会自寻死路的去寻那人的行迹,并与其进行巅峰对决,此时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溜之大吉,能跑得多快就跑得多快。

羽玄境界的修真高手,想想都头皮发麻,虞若溪根本连十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所以现下唯一的方法是走之而后快!

只见虞若溪当机立断的向四面八方掷去暗器,以此制造出寻找那人的踪迹的假象,并迅速祭出灵剑一跃而上,准备溜之大吉,然而她刚要冲破云霄而去,却在半空中遇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

“嘭!”灵剑的剑气撞在那层无形的屏障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而虞若溪的本命灵剑亦被那强大的冲击力撞得发出嗡嗡争鸣声,虞若溪则被弹回了屋顶上。

结界!竟然是结界!本以为那人只是羽玄初期的修真高手,却不想那人竟是羽玄巅峰期的高手,要知道在九玄大陆,只有修为臻至羽玄巅峰期的高手才能御气布下结界。

“小女子慕吟,今夜冒昧闯入绝命楼实属不该,但小女子本意只是想来和独孤楼主做笔交易,因此多有得罪之处,望前辈见谅。”

虽然不知那人是哪位前辈,但虞若溪也只能低头向空气做作了揖,以表示自己的歉意,希望对方能放她一条生路,否则今夜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然而她对着空气中自言自语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仿佛方才在出现在她身后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晓女小子,今夜夜闯贵楼实乃小女子之罪过,来日小女子必定亲自登门给您赔个不是如何?”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虞若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言自语,今夜确实是她轻敌了,绝命楼能在短短三年内崛起,怎么可能只有独孤楼主一个水玄巅峰期的高手。

今夜若是为一己之勇而命丧于此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说什么她都要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小傻子还等着她去保护他,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赔不是?你怎么赔?”一个清冷而磁性的声音在虞若溪的耳边突然响起,与方才在楼顶出现的声音截然不同,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往屋内吸。

轰隆一声巨响,虞若溪被那股力量强行拖入屋内,整个身子从屋顶直接跌入屋内。

惊魂甫定之际直接跌入了一个男子的怀抱,那人正于静坐浴桶内,三千墨发犹如绸布般流泻在温水中,强劲有力的双手正紧紧的抱着虞若溪的腰。

“你是谁!”虞若溪下意识的质问,挣扎着要从男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而男子的双手却像铁钳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反而虞若溪挣扎得越激烈,他抱着越紧。

“我是谁?姑娘方才不是说要寻在下谈笔交易么?现在怎地又不知我是谁了呢?”

男子耍无赖似的继续揽着虞若溪的柳腰,一脸无辜的说道,尽管虞若溪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即使是独自一人沐浴,这人也仍旧带着面具。

“独孤楼主?”虞若溪狐疑的抬头直视对方,却发现对方的下巴十分的完美,如刀削般的轮廓很有美感,一张薄唇微微上扬,显示出此刻此人的愉悦。

再往上便是传闻中那夺魂摄魄的琉璃目了,此刻那双美目犹如夜空上的星辰一般耀眼,有神而犀利,而其他面部构造如何便不得而知了,毕竟虞若溪并没有虚无之眼,自是无法透过面具,探看这人的真实样貌。

然而此人的琉璃目确实如传闻中的独孤楼主的琉璃目十分吻合,但是她怎么没听说过独孤楼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不仅将她禁锢在怀中,且还不打算放她起来,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正是在下,姑娘方才说要与在下谈什么交易?”

不知道为什么,独孤洵每次说话的时候,虞若溪都下意识的感觉那声音就环绕在耳后,而脖颈处还似有似无的被一股温热的气息环绕着,仿佛独孤洵就贴在她的耳后说话一般,可是他明明没有啊。

“独孤楼主可否先放开小女子?如此在浴桶中谈交易于礼不合吧?”

“哦?那姑娘觉得在何处商谈最为妥当呢?”独孤洵好似不在意般轻笑问道,一双琉璃目仍旧清冷如寒潭,与其登徒子般死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的行为十分符。

面上明明一副禁欲式的神情,为何手上却做着如此轻浮的举动,难道他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

饶是脾气温婉如虞若溪也忍不住怒了,说什么不近女色,分明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生气了?原来姑娘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方才若不是在下接住了姑娘,姑娘只怕会摔得不清吧?”